先前幾個從蕭窯撤資的老爺子一臉惋惜地看向蕭二伯,“如果當初你們留下郁詩,今天這只金油滴盞,就是你們蕭氏的了。這可是蕭老爺子都沒能燒得出的頂級建盞,你們真是”
一邊說一邊嘖嘖地嘆氣,似乎充滿了惋惜,可是聽在蕭二伯耳中,這話充滿了嘲諷。
蕭二伯的臉色更不好了。
眾人卻已經等不及了,大聲問,“你們什么時候開窯啊窯口冷卻了嗎不過郁詩已經燒出金油滴盞了,你們不開窯主動認輸也成”
郁詩一臉厚道,“大家請聽我一言,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但是我想,我師姐不是不戰而敗的人,請大家不要逼她。就算我師姐燒不好,也是因為從前荒廢了時間,請大家不要給她過多的責難。”
眾人齊嘆,“真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姑娘”
蕭遙看著郁詩,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時間,沖站在窯口的師傅點點頭,“師父,我們開窯吧。”
那師傅看了蕭遙一眼,沖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你一定不會輸給她的”
“謝謝。”蕭遙沖他點點頭。
附近一人聽到這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我剛聽到這位師傅對蕭遙說,你一定不會輸給她的哈哈哈,不得不說,蕭氏建盞的人,人情味倒是很足的。”
這諷刺聽得四周的人都跟著哄笑起來。
郁詩看向說話那人,見是自己的堂兄,心中閃過惱怒,嫌棄他多事。
不過幸好,那師傅說的話太驚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師傅身上,沒多注意說話人是她的堂哥。
有人忍不住大聲喊,“郁詩有金油滴盞,蕭遙怎么贏這師傅也太托大了吧,哈哈哈”
那師傅默不作聲,埋頭開窯。
窯很快打開,眾人又等了一陣,等待溫度足可以讓人進去拿建盞。
這時忽然有人低聲開口,“該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滿窯都是廢品吧”
聽到這話,知道內情的都竊笑起來,跟四周不知道情況的人說起蕭遙接連兩次燒出滿窯廢品的事。
郁詩捧著自己的金油滴盞,站到蕭遙身邊,“師姐,別緊張,這種比賽,只是志在參與。”
蕭遙沖她點點頭,目光注視著窯口。
這時老師傅探得溫度適合,連忙起身去拿里頭的窯。
過了一會兒,老師傅并沒有什么反應。
正在等的眾人忍不住叫,“怎么樣說句話啊,這樣一聲不吭,叫人心癢癢的”
“該不會又是一窯廢品吧”
這時老師傅激動地端著一只大碗出來,誰也沒看,只看像蕭遙,大聲叫道,“蕭遙,你燒出了金油滴盞”
現場瞬間落針可聞,那些嘲笑的表情全都僵硬在臉上。
蕭遙低頭看向老師傅手中的油滴盞,見上面六安狀斑點一個接一個,內外壁都是,發出金燦燦的光,不由得笑起來,“果然,是金油滴盞”
說到這里,她扭頭看向臉色僵硬的郁詩,“郁詩,真巧,我們都燒出了金油滴盞”
“這不”郁詩剛想喊不可能,忽然想起自己的人設,連忙住了口,僵硬著臉擠出笑容,“恭喜師姐了。”
蕭遙擺擺手,“不用客氣。”說完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蕭二伯和蕭遠,“二伯,蕭遠,我燒出金油滴盞了,你高興嗎”
蕭二伯激動得臉都紅了,聽到蕭遙的聲音,這才快步走過來,伸出發抖的雙手向摸摸那件金油滴盞,可到底不敢摸上去,只喃喃地道,“老爺子,你看到了嗎蕭遙成器了,她燒出金油滴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