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僅有的盛會,太吸引人了”
這樣的聲音讓蕭二伯感覺到壓力很大,可是他不敢跟蕭遙說,怕影響了蕭遙的發揮。
沒有辦法,他只能跑去找市場部負責人,跟市場部負責人說自己的擔心。
市場部負責人也沒轍,“我也聽到這些聲音了,到時如果我們拿彎月繁星盞出來,雖然贏,但估計并不能讓大家感覺到開心。”
“是啊”蕭二伯嘆了口氣,眉頭深鎖,“郁詩建盞太齷齪了,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們卻偏偏弄成現在這樣。我覺得,我們建盞界的風氣,遲早要被他們弄壞的。”
蕭遙不知道蕭二伯的擔心和憤怒,她完全沉浸在研究燒制建盞這件事上了。
提出一個設想,一邊燒一邊進行改變和優化,記錄著入窯前的每個改變,對應著出窯后的每一絲變化,實在太有意思了
她沉迷在這種介于可控和不可控之間的游戲,幾乎不可自拔。
為此,她甚至覺得,燒一次窯需要的時間太長了
在夜以繼日的忙碌中,蕭遙接連燒廢了四窯,在一號的比賽即將來臨前一天,燒出一件自己想要的流星盞
已經被擔憂和壓力折磨得瘦了一圈的蕭二伯看到后大驚失色,“蕭遙,你燒兔毫盞”
蕭遙看向他,“我想燒的是流星盞,你仔細看,是不是更像流星”
漆黑中帶著深藍色的釉如同天幕,一根根筋脈分明的線條就像一一顆顆劃過夜空的流星,每一根線條都異常分明。
這樣的線條,和兔毫盞很像,不過也只是像而已。
這件建盞上分明的線條有長有短,都是斜著的,下方有明亮的油滴,仿佛流星的頭,在拖著長尾巴從天空中瀟灑地劃過。
這是一件大型平足缽,外壁面積很大,上頭流星線條很多,打眼看過去,好像漆黑幽藍的夜空中,正在下一場璀璨華麗的流星雨
這場流星雨璀璨、壯闊而浩瀚,有種天地初生的壯美
蕭二伯咽了咽口水,驚艷得移不開目光,虎目中甚至含了淚水,不住地呢喃,“太不可思議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老師傅也十分激動地看向蕭遙,“你是怎么做到的釉料進了窯中,根本就不再受控制啊”
建盞入窯靠人,出窯靠天,這從來就不是說說的
他說完不等蕭遙回答,就轉回目光,如同看自己的信仰一樣,盯著流星盞看了又看,激動地道,“要不是親眼看著你從窯中拿出來的,我會以為這不是建盞,這是氧化燒的什么別的瓷器這些線條,怎么會是斜著的呢”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是他裝窯的,當時釉坯是正經平放的,按照一般情況,高溫之后,釉會因為重力而向下,一般碗口的釉減少或者幾乎沒有,就是因為這樣。
可是,蕭遙這件平足缽建盞的線條,卻是斜著的
這怎么可能呢
老師傅再次揉揉眼睛,“我雖然也是親眼看著蕭遙拿出來的,還是我裝窯的,但是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斜著的兔毫啊太不可思議了”
蕭遙笑了笑,“一時也不好解釋,我們先看看這件流星盞怎么樣吧。”
她說著,彎下腰,認真地端詳著這件流星盞,一邊看一邊繞著流星盞繞圈。
繞完一圈,蕭遙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