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想了想,對看著自己的幫傭說道,“要不這樣,我寫張紙條,你幫我帶進去給文先生,可以嗎”
幫傭想起文先生剛才的態度,嘆了口氣說道,“文先生估計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你寫了也沒用。”又盯著蕭遙的臉蛋不住地看,“其實,你可以進娛樂圈發展,我看娛樂圈都沒幾個長得像你這么標志的。”
蕭遙笑著看向幫傭,“可我就喜歡植物科學繪畫師這個職業。”
說完看看四周,想找個地方坐下來。
幫傭見了,笑道,“你進來吧,這里有石桌子,你坐著寫好了。”
蕭遙謝過幫傭,坐進去寫了,又從大背包里翻出高山登山證,和那張折起來的紙條交給幫傭,拜托她拿進去。
看著幫傭走遠的背影,蕭遙垂眸等著。
可能因為緊張,她沒法靜下心來,只得鉆研別墅墻根冒出來的小草。
小小的一棵,扎根的泥土少得可憐,它在晨風和陽光中不住地抖動身體,始終屹立不倒。
多么頑強的生命力啊,逮著一切機會破土而出,長大,直面陽光和風雨。
蕭遙蹲下來,輕輕地摸了摸這棵小草。
這時里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幫傭高興地出來,笑得眉眼彎彎,“文先生肯見你了,讓你進去,蕭遙,你進來吧。”
蕭遙站起來,高興地看向幫傭,“朱阿姨,真的嗎謝謝你。”
其實看朱阿姨的神色,她就知道是真的,這樣反問一句,不過是拉近一點彼此的關系。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做,只是下意識就做了。
朱阿姨笑著擺擺手,“不用謝,我就是傳個話,你進來吧。”
蕭遙被朱阿姨引著進屋,進入文先生的工作間,看到坐在擺滿了紙筆的書桌前的文先生。
文先生看起來五十來歲的年紀,眉目端正,目光慈祥,不過此刻帶上了震驚,薄唇緊緊地抿著,嘴角向下,又多了幾分嚴肅。
蕭遙看向文先生,“文先生你好,我叫蕭遙,我看過你給植物畫的標準像,自己很喜歡這個職業,所以想拜你為師。”
文先生道,“你坐下說話吧。”又讓朱阿姨出去端茶,這才看向蕭遙,“你怎么會想到學這個我覺得你更適合做明星。”
明星來錢很快,又不算辛苦,蕭遙的條件很夠,完全可以去做明星。
蕭遙笑道,“我喜歡這一行啊。我喜歡一切生機勃勃的植物。”
文先生盯著蕭遙看,似乎在判斷她是不是撒謊,良久道,
“從前,有很多人跟我學過植物科學繪畫,可是一邊學一邊離開,沒有任何人堅持到最后。因為他們發現,這個行當是沒有錢途的。你做明星,拍一個廣告賺到的錢,可能就等于你做植物科學繪畫師一輩子賺到的錢。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嗎”
蕭遙點頭,“我知道,我也想好了。”
她不僅知道很多學這個的學生轉行,更知道當年一起跟馮先生學這個行當的一些老人也轉行了。
這個行業,收入實在太低了,只能讓人異常拮據地活下去,如果單靠這個收入,甚至有可能活不下去。
文先生擺擺手,“不,你不知道。”隨后臉上帶上回憶的神色,
“我們畫這個,數量多的植物還好,數量少或者只有單株的,花開時節認真觀察畫下一幅畫,等到結果了,還得覷著機會去畫,有時怕錯過,得在那里住幾天守著。就算帶著帳篷打算去蹲守幾天,也有可能去遲了,然后等待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