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浪蕩子金先生的熱情只維持了幾天,就如煙消云散了。
蕭瑜企圖去糾纏,金先生風度翩翩,“我們都只是隨便玩玩的不是嗎你有男朋友的,回去好好待他吧。”說完這話,他看著她顯得無情的眉梢眼角,忽然溫柔地道,
“蕭瑜,我奉勸你一句話。這個世界,對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我可以找有男朋友的女人,你卻不能找有女朋友或者有老婆的男人,你要記住這句話,知道嗎”
面對金先生的冷酷無情,蕭瑜只得走了,至于金先生說的話,她沒有聽進心里。
回去沒多久,她很快又有了新情人。
湯暖知道金先生和蕭瑜在一起,不住地搖頭,“你可真是不挑啊”
激情退去,她覺得這個男人渣得不行。
“就是玩玩”金先生聳聳肩,“成年男女了,男未婚女未嫁不是么”
這時二師兄拿了一個大包裹走了進來,“老師,蕭遙又給你寄了幅畫進來了。”
金先生和湯暖聽見,馬上跟著走了進去看畫。
看著畫,湯暖高興地笑了起來,“蕭遙她,人生太單調了,她不懂得這個世界,她除了抒發自身,再沒有別的體驗了。她如果無法從自己的象牙塔里走出來,一輩子只能這樣了。”
這讓她無限高興。
她這輩子最愛的是畫畫,最想做的事,就是畫出一幅驚世之作打敗蕭遙,牢牢地壓在蕭遙頭上。
如今看來,她是很有機會的。
因為,蕭遙她沒有辦法融入這個世界
一向嚴苛的金先生先是皺眉,很快又笑了起來,“我覺得很好。”
她還是她,還沒有被跟在她身邊的周槐染上不該染上的顏色。
劉老先生嘆了一口氣,“都是從前的經歷誤了她。”頓了頓,看著生機勃勃的鮮花,語氣漸漸變得肯定起來,“不過我相信,她能從珠峰上活著下來,未來,也可以跳出這個桎梏的。”
湯暖并不信,不過她沒打算在口舌上爭辯什么。
她拜了名師,有了真正高端的人脈,就知道,口舌是沒有用的,真正的營銷,在無聲無息之間。
真正的頂尖交鋒,也不在話鋒間。
蕭遙給不同的人都寄了畫,所以看過她的畫的人不少。
漸漸地,畫壇上有人說,她被人生經歷桎梏了,她如果跳不出那個桎梏,一輩子也就只能到現在這個高度了。
很多人為她說話,“即使蕭遙跳不出這個桎梏了,她的成就也足以被畫壇銘記了,那些在幾個月之間就壯大的植物科學繪畫師就是證明。”
可是更多的畫家卻認為,最高成就,永遠是在明天的,蕭遙也應該看明天,而不是惦記著昨天的成績。
蕭遙不知道這些話,即使知道,她也不在意。
入世是什么,她未必懂,但是有一些感情,她卻是明白的。
她拿出畫筆和紙,又畫了一幅多刺綠絨蒿,這次,多了一只蝴蝶。
在畫壇上,越來越多畫家為蕭遙惋惜,越來越多人罵蕭家,罵張家,罵蕭瑜,罵他們禁錮了一個靈魂。
次年植物科學畫展上,蕭遙展出了又一幅多刺綠絨蒿,和上一次拿美術金獎的是同一款植物,可是這幅畫卻包含了更多,最直接的,是多了一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