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點頭,臉上也露出了愧疚之色,“我陪你去。”
秦離沙啞的聲音響起,“從明天開始,你們不要再來了。”
他知道是自己是一切錯誤的根源,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遷怒了,因為被傷害的,是他曾暗暗發誓,要呵護一輩子的人。
寧恬兒難以置信地看向秦離,大眼睛里滿是淚水,“秦大哥,為什么我們做錯了什么嗎如果是蕭遙的事,那我們的確不對,可是我可以向她道歉的。”
秦離忽然爆喝出聲,“夠了,出去她不稀罕你們的道歉,不稀罕我們任何人的道歉”
林放見他再次對寧恬兒呵斥,也不高興了,“秦離,你太讓我失望了,只是因為一個女人,你就枉顧我們的友誼,完全忘了道義雖然當初我們錯怪了蕭遙,可是她也沒有怎么樣啊”
寧恬兒一邊抹眼淚一邊點頭,“是啊”
話音剛落,忽見秦離將手上的東西一下子砸過來,“她沒怎么樣嗎那你們就好好看看,她有沒有怎么樣”
照片就像凋零的花朵一樣,散落在地上。
寧恬兒和林放覺得秦離小題大做,因此一起蹲下來撿起照片看。
當看到一一個女人鼻青臉腫的照片時,他們不解,可是看了一張又一張,全是那個可憐的女人被打得腫起來,完全看不清長相的臉,他們聯系剛才說的話,渾身忽然顫抖起來。
寧恬兒的喉嚨跟塞了棉花似的,“這、這是蕭遙嗎”
秦離冷冷的聲音響起,“看下去,將每一張的照片看下去,看看我們,都作了什么孽”
寧恬兒和林放將所有照片看完,又去看重傷鑒定報告,和秦離一樣,看到蕭遙的左耳幾近失聰,他們幾乎難以承受。
左手小指骨頭斷了可以醫治,可是聽力受損嚴重,幾乎是不可恢復的,只能借助助聽器。也就是說,那是永久性傷害了。
蕭遙她,因為自己沒有做過的事,受到了數次家暴,最后一次還致殘了。
寧恬兒哭了起來,“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又茫然道,“難怪她那天問我,找黑社會威脅她脅迫她,是因為她推了我,還是因為指使人綁架我,難怪她聽我提起綁架我的事會那么吃驚。”
林放也說不出話來。
蕭遙等于失去了一只耳朵,無論他們怎么彌補,都沒有辦法彌補的。
秦離不想聽寧恬兒的哭聲,道,“出去以后不要再來了。”
扶著秦女士進門的藍怡聽到這話,有些不解,見寧恬兒和林放互相攙扶著起身,慢慢轉身向門口走來,驀地明白過來,頓時大喜,笑道,“秦離,你早該把這個假惺惺的女人趕出去了。她除了一張臉像秦妹妹,實在沒有什么值得叫人喜歡的點。”
秦女士卻有些不解,看到寧恬兒可憐兮兮的樣子,剛想開口勸,就見了瘦了一圈的兒子,頓時大驚,“這是怎么了”
秦離看著寧恬兒和林放的背影出神,目光數變。
要找他們尋仇嗎
他們也是受害者之一,他們只是搞錯了仇人,不該找他們報仇。
可是,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房子著火的時候,沒有一根木柴是無辜的。
為什么不能找他們尋仇
他的蕭遙,又做錯了什么,要遭受這樣的傷害
秦女士摸摸兒子瘦削的俊臉,“秦離,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離搖搖頭,聲音沙啞得厲害,“沒事。”
藍怡心情好得很,連忙上前賣好,“怎么可能沒事呢,秦離,你看你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說到這里,忽然打了個冷噤,說不下去了,因為秦離冰冷的目光正看著她。
秦離冷冷地看著藍怡,“是你,讓人綁架寧恬兒,又放了蕭遙的項鏈嫁禍給蕭遙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