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扯了扯領帶,挺直了腰板道,“正是。我乃這蕭家老宅的主人,敢問張先生如何住在我家里,還連牌匾也換了莫不是欺我家老弱婦孺,搶占了我家”
張先生臉上的笑容一收,“蕭先生還請莫要亂說這老宅子是我花錢買下的,房產所有證齊全,可當不起霸占二字。前些日子,蕭先生修書一封寄到張宅,書信我已閱覽過,也佩服蕭先生在職做的貢獻。若一時沒有落腳之處,我可撥兩個院子讓蕭先生暫時安置,旁的,可就沒有了”
蕭先生聽了這話橫眉怒目,就要再說,卻見四周有人看熱鬧,忙咽下怒氣,“這事怕一時半會說不清,我看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罷。”
在門口打起來太丟人了,這完全不是衣錦還鄉,這是回鄉丟臉
蕭先生想著,摸摸自己的眼睛,覺得今天這臉丟大了
張先生點了點頭。
蕭先生松了口氣,進去談,好歹不用再在門口丟人現眼了。
正在這時,過來看熱鬧的蕭家人認出蕭先生,叫道,“不倚兄弟,是你嗎你從北平回來了嗎”
這一嗓子叫出來,四周大部分男人都知道蕭先生回來了,定睛去打量,這人只老了點,也黑了一只眼睛,除此之外,哪里都是蕭正的模樣,當下紛紛打招呼。
蕭正“”
他的衣錦還鄉啊
全沒了
張先生面帶笑意看向蕭正,“蕭先生,你是要進來與我一敘,還是先到蕭家族人處”
蕭先生自知此次臉已經丟大了,若遮遮掩掩更叫人不齒,遂揚聲道,“我著實關心我這老宅是如何變成張宅的,只能叨擾一二了,還請張先生海涵。”
旁邊馬上有人低語,“也是可憐,怕還不知道蕭家的老宅就是叫蕭家族人偷偷賣掉的,連女兒姨太太都叫人提腳賣掉了。”
“聽說蕭先生是在北平做高官的,可是做了高官又如何,沒能給家里半點庇護,姨太太并女兒,都叫人賣了,連祖傳的老宅也易了姓。要是我后人也有這么一個,我會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
蕭先生聽到這里,臉色醬紫,心中起了疑,卻還是死死憋住,跟張先生招呼著進去。
剛進入張宅,他馬上問張先生這房子是何人賣給他的,有哪些手續,可知道原先住在這里的婦孺哪里去了。
若是從前,張先生少不得要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好撇清自己,但他前年重病垂死,都要準備棺材了,幸得蔡醫生相救才得回一條命,后來也得了蔡醫生的請托,因此便道,
“房子是一個黑臉小子賣與我的,房契各項手續亦齊全。至于原先住的女子,倒也是有5個的,聽說三個姨太太,兩個出嫁被休棄回家的年輕女子,我一個外男,自不好相見。待我買了房子,月初搬進來時,那五個女子已不知所蹤。”
蕭先生頓時變了臉色,“那兩個年輕女子被休棄回家可知犯了七出哪條”心中卻羞怒得不行,好好的書香門第之后,竟如此不濟,叫人休棄回家來
蕭太太也是滿臉驚愕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