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歷來英雄難過美人關,有才華的女子是好,但必定比不過才貌雙全的美女。
蕭六小姐知道張瑞父親是高官,比自己父親高幾級,人脈極廣,在中央極有影響力,其家族更是當地的大戶,經營著銀行,異常富有,因此待他比旁人多了幾分熱情。
鄭太太從伯瑞那里知道張瑞的身份,笑道,“原來竟是這樣好的出身,平時怎么不見出來社交”
伯瑞笑道,“他留美回來,受聘我們大學之后,一直專心教書研究學問,哪里有空社交你別看他會說話手腕了得,其實并不愛出來玩。”
鄭太太笑笑,看向和蕭六小姐交談的張瑞,“看來蕭家要交好運了。”
伯瑞跟著笑了笑,又四處看看,好奇地問,“怎地不見鄭先生”
鄭太太笑道,“大總統并總理他們,和各地的督軍見面,他有幸,被上司帶著去見識,不好推辭,便去了。”
伯瑞忙道,“能參與那樣的會議,可見鄭先生實在是個極為出色的人。”
鄭太太的笑容爬入眼睛里,“哪里的話。”又一嘆,“我只怕,他事業剛有點起色,家里又不好。兩位老人如今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病著,叫人憂心得不行,我本來要回去侍奉的,可又走不開。”
伯瑞擔心地問,“鄭老先生并鄭老太太生病了么我從前聽你提起過,他們的身體很是硬朗。”
鄭太太看了四周一眼,壓低聲音道,
“你也知道鄭先生前頭迫于父母之命,娶過一個不識字的女子罷我們原說,若她要走,我們送一筆錢給她,叫她重新再嫁。若不走,侍奉老爺子老太太,我們也歡喜,必幫她養老的。可是那女子可真是個了得的,不肯好聲好氣走,偏鬧一場,找什么司令撐腰害,把老爺子老太太氣病了。”
伯瑞聽得大怒,“世上竟然如此惡毒的女子么”
一言未畢,就聽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的張瑞問,“什么惡毒女子”
伯瑞不顧鄭太太的眉眼官司,忙一五一十將鄭先生先頭包辦婚姻那位太太的惡事一五一十說將出來。
剛說完,就聽蕭六小姐輕笑一聲,“果真如此么我老家也是那兒的,倒是聽說”目光掃過鄭太太有些尷尬有些羞怒的面孔,繼續道,“里頭大有內情。”
若非父親蕭正已經與鄭先生達成了交易,她必然要撕下鄭太太的臉皮的。
本已經說好,彼此不提這件事,不能抹黑對方,卻不想鄭太太偷偷抹黑蕭七蕭七或許已經死了,鄭太太這般提,哪里是說蕭七,分明是偷偷罵他們蕭家
鄭太太暗暗松了口氣,“想必是有些內情的,我也只是聽了一嘴。”說完連忙轉移了話題,問起蕭六小姐新發的。
她很怕蕭六小姐一個不忿,把鄭賢老底都說出來,也說鄭家二老辦的糊涂事。
張瑞看著兩個女子的眉眼官司,笑笑,沒說話,問蕭六小姐,“蕭六小姐原來也投稿寫么”
伯瑞接口道,“那可不雖然比不上逍遙客,但寫得也極難得了,前陣子連發兩篇,寫的是家貧或被騙要賣入風塵地的奇女子如何自救,自救不成寧愿自殺亦不愿落入風塵”
蕭六小姐不知道逍遙客是女子,更不知是蕭遙,因此聽到伯瑞說自己不如逍遙客,并未多想。
張瑞有些詫異,“我看著時代,沒幾個女子敢寫這些,蕭六小姐竟敢寫么”
蕭六小姐笑了笑,“都說男女要平等,在這方面,我們女子自不能像從前那般要避諱的。這東西,看寫的心思如何,若為情節服務,反抗壓迫,寫了又何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