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皺起眉頭,看向蕭遙“蕭遙,你對此有什么看法”
此話一出,大家便都看向蕭遙。
蕭遙想了想說道“從目前的描寫看來,未來是和平時期,沒有侵略沒有戰爭,人民自己當家作主,老百姓安居樂業。這么一來,家家多生孩子,沒有饑餓沒有戰爭,孩子夭折率低,便導致全國人口上漲。我猜,或許人實在太多了,國家才要求一對夫妻只能生一個。”
張瑞與伯瑞幾個忙點頭,就連陳先生也點了頭,若有所思道“當一胎政策施行幾十年,導致人口減少了,便又放開二胎政策,鼓勵人們多生。”
蕭遙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
正在這時一人探頭進來“蕭先生,一位姓蕭的先生來找你了,他自稱是您的父親”
蕭遙抬頭,便看到蕭先生那張滿面笑容的臉。
她皺了皺眉,說道“請你帶他去會客室,我這便過來。”
卻聽蕭先生說道“蕭遙,原來你竟和陳先生一個辦公室么”他還想多說兩句,與陳先生套近乎,眼角余光掃到蕭遙目光冷淡,知她已然生氣了,便住了嘴,笑道,“我便去會客室等你。你與諸位先生若忙,便先忙你的事,我今日無事,等等無妨。”
蕭遙道“我這便過去。”她半點不想和蕭先生有什么瓜葛,所以希望盡快解決了這事,和蕭先生劃清界線。
張瑞與伯瑞同時跟了出來,到門外見私下里無人,張瑞壓低聲音道“蕭遙,蕭先生為父不慈,是眾所周知的事,然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于孝道上天然便有優勢,你心中便是有不滿,也要忍住,大面子上過得去,莫要留下個不孝的把柄。”
伯瑞也跟著點頭“正是如此,雖則如今反封建反傳統,可你是弱女子,又是晚輩,仍會被流言所傷的。不過忍一時之氣的事,你多忍忍便是。”
蕭遙道“我知道怎么做的。”說完去了隔壁,徑直問蕭先生,“蕭先生特地來尋我,可是有事”
蕭先生見蕭遙第一次單獨面對自己竟沒有半分對自己這個父親的尊敬,行事一板一眼的,臉上的笑意微收,但并不生氣,只道
“你對我冷淡,我是理解的。說到底,是爸爸從前對不住你,扔下你與你姨娘在鄉下受苦,可爸爸是有苦衷的,如今爸爸跟你道歉,你便原諒爸爸,莫再與爸爸慪氣了,好不好”
蕭遙聽了這話細細打量蕭先生。
據說,蕭家祖上是書香門第,蕭先生自己也是個讀書人,怎地沒臉沒皮至如斯程度
看了看,也沒看出什么,當下也懶得理會,說道“蕭先生,我便明說了罷。你這位父親,我是不打算認回來的。過去沒有你,我不至于餓死,如今沒了你,我仍舊不會餓死。你蕭先生的榮耀,與我無關,而我的榮耀,亦與你無關。”
蕭先生一臉感傷“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便是我做錯了什么,你作為我的女兒,如此與我說話,遲早要吃大虧的。”
蕭遙懶得看他惺惺作態,說道“蕭先生可還有事我很快便要回去上課,若無事,我便先失陪了。”
蕭先生長嘆一聲“蕭遙,你非要與爸爸這般生疏么便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也給了你生命。從血緣上來說,我是你父親,我們是一家人,這是無可更改的。你問問,天下有哪個父親是”
蕭遙打斷他的話“蕭先生,什么父親什么一家人就不要再說了罷。我已自立門戶,戶主是我自己,與你再無相干。你若不來打擾我便罷,你若常來打擾我,別怪我說話不客氣。”
蕭先生便是氣度再好,此時也忍不住生了氣“你這個不孝女,竟不認親生父親,你就不怕被千夫所指么”
蕭遙說“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早已登報宣布我同大姐幾個人的死訊,于法理上,我與你再無關系。”
“那是個誤會當時找不著你們,又聽說你們已遇害,所以才迫不得已發了那樣的聲明。”蕭先生說得半點不臉紅,仿佛自己真是那般想的,此時提起來還帶著傷感,“你不知我多難過,本是回去祭祖的,得知這噩耗,無法勉力支撐祭祖了,隨便請人幫忙,簡單拜祭畢便回來了。到北平后,還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