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希聽了這話,心中一痛,想起自己欺騙蕭遙以至于改變蕭遙一生的事,再也說不出什么,這時身旁正好有一對舞伴翩翩起舞地經過,打眼一看,正是何亦歡與周舫,看著自己求而不得的女子那樣快活地笑著,他心中更是茫然,目光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蕭遙自然看出顧北希的茫然,即使心中半點不惱怒,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受了侮辱的神色,但很快又擠出笑容,明朗地笑起來。
沒有進入舞池的太太們不小心看到蕭遙這神色,又看到顧北希的目光不時跟隨何亦歡,心中都很不滿意,與交好的竊竊私語“那位周太太,面貌遠不及蕭小姐,可是做的事,卻狐貍精似的。顧先生、錢先生,都是她的裙下之臣。你看,顧先生與蕭小姐跳舞卻還看著她,蕭小姐多尷尬啊。”
顧北希很快發現自己的失神,更知道自己這失神或許會讓蕭遙叫人笑話,連忙做了彌補,低聲溫柔地與蕭遙說話。
蕭遙微微一笑,笑容顯得天真又嬌媚,吐出的話卻毫不留情“顧先生想來很喜歡為自己的錯誤愧疚。”
顧北希聽了這話更后悔,訥訥不知說什么好,剛找好了回答的話,音樂結束了。
蕭遙沖他禮貌地微微躬身,便離開了舞池。
顧北希很想跟上去解釋,卻見錢行至已經走到蕭遙跟前,向蕭遙伸出了手。
正要去請蕭遙跳舞的宋先生大為不快,看向與自己說話的宋大姐“姐姐,你怎么能如此誰不知錢行至對何亦歡一往情深,你讓他與蕭遙接觸,這與害她何異錢行至根本就不會娶蕭遙”
宋大姐道“這與我有什么相關誰不知錢行至曾放話,要與最美或者最有才華的女子交朋友蕭遙事現場最美的,錢先生想與她跳舞,蕭家大太太愿意,拜托到我跟前來,難道我能拒絕她么”
宋先生冷冷地說道“姐姐,我知道你的,你不用說那么多。”說完到舞池旁生悶氣,順便等蕭遙的下一支舞。
蕭遙與錢行至在舞池中跳舞時,忽聽錢行至低笑道“我看了好一會兒眉眼官司,向來宋先生很是喜歡你罷。”
蕭遙抬頭,看到錢先生目光里志在必得的掠奪以及隱隱的不以為然,笑了笑,反唇相譏“錢先生既看出眉眼官司,想來一直在注意著我罷我是不是可以猜測,錢先生也很喜歡我”
錢行至笑了笑,磁性的聲音響起“牙尖嘴利。”聲音沉沉中又帶著幾分笑意,仿佛似的。
蕭遙也跟著笑了笑“我開玩笑的,誰不知道錢先生苦戀周太太呢。”說到這里嘆了口氣,“我有時總覺得不解,我比周太太貌美,比她年輕,為何我看上的男人,一個個的都喜歡她呢。”
她說到這里,微微側頭,美眸看著錢行至,仿佛嬌嗔似的“是不是在男人眼中,女人美還不夠,需要有個有趣的靈魂,以及直擊人心的才華”
錢行至笑了起來“你從何處聽到如此稀奇古怪的說法的對我們男人來說,女子自然是擁有美貌最為吸引人。”
蕭遙含笑點頭,心中不得不感嘆,這錢行至是個道行高深的老狐貍,不是那么容易露出真正的情緒的。
在這宴會中,他唯一讓人看見他內心的,就是看著何亦歡與周舫滑入舞池的那一剎那。
這樣的人,催眠是必定不行的,只能與他慢慢周旋了。
跳完這一場舞,蕭遙與錢行至說著話從舞池出來,就被宋先生攔下了。
宋先生向蕭遙伸出手“蕭小姐,請容許我與你跳支舞。”
蕭遙臉上飛快地露出為難之色,但很快笑著點點頭,與宋先生滑入了舞池。
在舞池中,宋先生裝作不經意似的提起顧北希與錢先生“你是剛從鏡城出來的,怕還不知道,他們都深愛著周少帥的太太。他們若與你說好話,你千萬不要當真,他們不過是得不到周太太,才退而求其次與你在一起的。”
他相信,沒有任何女子能忍受自己是別人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蕭遙的臉上果然露出惱怒之色,即使很快收斂,還是被宋先生看見了。
他松了口氣,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蕭遙既然會惱怒,那就表示,她是打算割斷了與自己的聯系,找人結婚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