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又一車的材料運進來,蕭遙磨磨蹭蹭地去搬。
原主從前沒有做過苦力,這些天她每天扛了幾包東西,累得差點走不動,但估計有點習慣了,今天再扛,感覺沒有之前吃力了。
只是她需要找到做了標記的材料包,如果勤勤懇懇地去扛包,還不知得扛多少,估計撐不住的,因此只能磨蹭著偷懶了。
其他員工接連看了她幾眼,然后扯開嗓子喊“趕緊搬啊,別磨磨蹭蹭的。不然你一天白來了”
這里是按照數量算錢的,蕭遙來了,卻又不肯搬東西,大家看著都替她著急。
那天和蕭遙聊過的扛友說道“她前兩天感冒,估計沒什么力氣。這都生病了,也不肯休息,能扛幾包扛幾包吧,好歹能賺點。”
其他扛友就沒話了。
蕭遙見已經被注意到了,不敢太過偷懶,只得認認真真地去扛包。
可是這樣一包就足有60斤重,接連這樣扛,沒扛幾包,她就累得差點趴下了。
有扛友見她搖搖擺擺的,忍不住過來接過她那包材料“兄弟,回去歇著吧,既然感冒沒力氣,還來做什么啊,你這樣也扛不了幾包,還不如休息好了,快點過來扛呢。”
蕭遙搖了搖頭,道“歇不起。”
有扛友正在喝水,聞言道“你這個樣子,不如去工地干其他的活。”
蕭遙知道這里偷換材料,就肯定別的地方肯定也有偷工減料行為,見這里已經告一段落了,正琢磨怎么混去施工場所,此時聽了這話,連忙接口道“我是外地人,不認識人。大哥你有什么好介紹嗎”
說話時,也不忘壓低聲音,做出雌雄難辨的低音。
一個扛友說道“我有認識的人,干扎鐵的,你去不去那個活計就是曬,但不用出什么苦力。”
蕭遙不知道扎鐵是什么,忙道“我不會,你朋友可以教我嗎”
扛友又喝了一大口水,不住地點頭“沒問題,扎鐵很容易。就算是生手,跟著學那么一會兒,很快就學會了。”
蕭遙馬上謝過這位扛友,又和他互留了聯系方式。
直到倒數幾輛車,蕭遙才看到自己做記號的幾包材料,她搬進去之后,偷偷弄開,見果然還是國外的優質材料,里面明晃晃地裝著自己放下的標記。
外頭有扛友洪亮的聲音響起“那感冒的小子,倒也是個能忍的,渾身沒力氣,一晚上也扛了快30包,60斤一包的東西,可以了”
蕭遙正在靜止不動讓小型攝像頭拍清楚,沒空搭話。
確定小攝像頭拍清楚,這才松了口氣。
這里,總算告一段落了。
如果還要繼續扛包,她怕是要暈倒了。
正在這時,外頭忽然想起包工頭的聲音“集合集合,來點個名。”
剛想走的蕭遙聽了,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忙轉出來問身邊的扛友“怎么還要點名的”
“誰知道呢,可能少了一兩包東西吧。”扛友一邊說一邊走出去,見蕭遙不動,就道“走啊。”
蕭遙哪里敢去點名,馬上用手按住小腹,聲音痛苦地說道“大哥,我要走開一陣,你先去,我晚點自己找監工說,你不用幫我說,免得監工在大庭廣眾之下覺得我不來損了他的威信記恨我,也怪你。”
那扛友忙點頭。
蕭遙等他走了,飛快地走向洗手間,然后翻墻跑了。
回到停在附近的車里,蕭遙覺得渾身酸痛,雙手放到方向盤上時,整條手臂包括背部都異常酸痛,痛得生理淚水刷刷刷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