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孔明珠以死謝罪的消息,威爾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覺,但是他從那一刻開始,就覺得自己的工作令人討厭到了極點。
蕭遙聽完威爾遜的故事,抬頭看向威爾遜,見威爾遜帶著小心翼翼和期待地看著自己,便道“所以,你打算在我身上,復制明珠的故事嗎”
威爾遜臉上的小心翼翼和期待一下子如同破碎了的玻璃粉末,他萬分痛苦地看向蕭遙“蕭,你太殘忍了。”
蕭遙道“想到那么年輕,還有大好年華的明珠,我沒有辦法不殘忍。”
站在中立的立場上來看,各為其主并沒有什么不對,可是威爾遜卻牽扯上感情,利用感情套取機密,還讓一個年輕女孩為此愧疚地自盡,那就大錯特錯了
威爾遜聽蕭遙提起孔明珠,臉上的痛苦更甚,湛藍的眼睛隱隱帶上了紅痕。
過了許久,他慢慢平靜下來,看向自己對面的蕭遙“蕭,如果你是她,你會自盡嗎”
蕭遙認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她會繼續和威爾遜相處,進行一次交鋒。
既然各為其主,那么在她做錯事的前提下,她會盡力彌補,為自己的國家做點什么。
威爾遜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如同嘆息一般說道“如果她像你這樣堅強,那該多好啊。”
蕭遙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事后說再多都沒有用。
過了一會兒,威爾遜再次用湛藍的眼睛看向蕭遙“我以為,你會是我的救贖。可是,你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蕭遙道“心存幻想的人是可悲的。”因為無力挽救,所以自我欺騙。
已經快開學了,蕭遙的調查也有一定的收獲,便買票回國。
直到離開,她都沒有再見過威爾遜。
回到京城之后,蕭遙開始拿著資料去國家戶籍部門,申請查看消息。
這本來是不被允許的,但是蕭遙說明自己在調查的內容,得到對方“向上級請示”的答復。
她一邊上學,一邊耐心地等待起來。
容辭不在京城,出任務去了,具體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過了兩天,蕭遙剛走出校門口,就見到了威爾遜。
威爾遜交給她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道“我打算離開我的祖國了,本來,我是想在華國生活的,因為明珠在這里。可是,我不習慣華國,所以,我準備去毛熊國,明天傍晚的飛機。”
他說到這里,湛藍的眼睛帶上了祈求,問道“蕭,你可以去送我嗎”
蕭遙沒有接文件袋,點了點頭“可以。”說完看向威爾遜手上的文件袋,他還伸著,等著她接過去,她沒有接,說道“至于文件袋里的東西,就不用給我了,你拿著去毛熊國吧,那或許是你安身立命的東西。”
她自己也查到一些東西,就算要報道,報道自己查到的就行了,沒必要全部弄出來,因為她只是個記者,不是個情報員。
威爾遜道“我的大腦就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再說,這些東西都有備份的,你拿回去吧。你如果不愿意要我給的,就報道你自己查到的,我遲些再揭露我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