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六十年還是一百年后
蘇惠不知道,也猜不到。
她不想談論這個無法暢想的話題,就問趙大使“國內是口頭上問責蕭遙,還是會將這次的事記錄在案雖然蕭遙不是我帶出來的,但是,我認為她是個十分優秀的外交人員,假以時日,她會越來越好的。”
趙大使道“目前是口頭上的問責,但是,你也知道,內部派系林立”
剩下的,卻不再說了。
但是蘇惠卻知道他的意思了。
誰知道,蕭遙會不會被哪個派別弄成文字上的記錄,并寫在檔案上呢
畢竟蕭遙優秀,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無意中搶了別人的機會,或者擋了別人的道。
像上次后補的發言人,她提議是鄭曉麗的,但趙大使給了蕭遙,這就得罪了鄭曉麗,鄭曉麗這些日子以來,總是對蕭遙幸災樂禍,就證明了這種得罪論。
想到鄭曉麗,蘇惠心中有些沉重。
鄭曉麗家在外交部有關系,而且關系還不小,如果鄭曉麗跟家里投訴過,鄭曉麗的家人很有可能就對蕭遙嚴苛。
鄭曉麗站在門口,聽到這里,心情更雀躍,忙小心翼翼地退后,離得遠了,才以幾乎要飛起來的快活腳步回了辦公室。
她左右看看,見四周沒人,大家都出去吃飯了,忙拿起電話給家里打國際長途,問起蕭遙的事。
當知道,家里果然打算給蕭遙在檔案上記上一筆,她高興壞了,說道“那盡量記得嚴重點兒啊,我發現蘇惠好像也對她另眼相看了。有她在,我估計永無出頭之日。”
得了家里的保證,她喜滋滋地掛了電話。
這時有人吃晚飯回來,見她滿臉喜悅,問她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鄭曉麗笑道“我小侄子開口叫人了,在電話里奶聲奶氣地喊我姑姑,叫得人心都要化了。”說完又嘆了口氣,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就是我得到一個不大好的消息,蕭遙上午在發布會的回應很不得體,極有可能會被當成外交事故來處理,據說還會記錄在案。我家里有人在外交部的,據說聽到外交部的領導說要給我們趙大使打電話問責。”
同事的神色馬上凝重起來“真的嗎”又很不忿,“怎么這樣啊,我覺得蕭遙說得挺好的啊,怎么能問責呢。難道還要我們像從前那樣,什么都憋著,軟綿綿地抗議才算回應得體嗎”
鄭曉麗點頭“是啊,我也是這么說的,但是領導的心思嘛,誰知道呢。如果有記者幫蕭遙說好話,顧忌又會是另一番說辭,認為蕭遙說得好了。”
心里卻冷笑,蕭遙說了那樣得罪人的話,即使后來舌燦蓮花地進行補償,人家也絕對不會領情
所以,記者為她說話,簡直就是做夢。
鄭曉麗想著,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想到自己如今扮演的是同情蕭遙的角色,才連忙忍住了。
鄭曉麗“不小心”透露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外交部。
很多人在為蕭遙惋惜,但是那些傾向韜光養晦的外交人員則認為,從規定上來說,蕭遙的所作所為的確有些過了。
最主要的是,當時是有標準答案可以回答的,蕭遙卻沒有按照標準答案回答,反而自行發揮,發揮得又沒讓國內滿意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