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兒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不住地道“沒錯,便是如此,便是如此。我們那一帶,即便是原先的富戶,也變成了普通的人家。而許多普通的人家,全都成了佃戶,靠佃沈長生家的山地水田過活。”
蕭遙似笑非笑“真以為的肱骨之臣,不想竟是蛀蟲啊”說到這里,拿起杯子一把砸了出去,
“難怪國庫年年虛空,原來就是因為你們這幫蛀蟲為地方官者,不思量為百姓辦事,反而利用權勢兼并土地,與民爭利,在京城為官者,則與這些人沆瀣一氣,好,好,好得很啊”
刑部侍郎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皇上,臣查證確實那般,且有證據,當地百姓總不至于騙臣罷”
蕭遙不怒而威地看向刑部侍郎“鄭卿,稍安勿躁,有的是你狡辯的時候。”隨即看了大太監一眼,示意他去將證據拿來。
很快,幾個賬冊便拿來了。
蕭遙命太監將賬冊給丞相以及兵部尚書看,嘴上說道“此乃沈長生與楊志華的賬冊,親筆所錄,料想不虛罷”
丞相與兵部尚書看了,臉色嚴峻,上前說道“臣雖不知沈長生與楊志華筆跡,但觀此賬冊,異常真實透明,料想是真的。”
刑部侍郎頓時癱軟在地。
蕭遙看向他“鄭卿,現在輪到你狡辯了。”
刑部侍郎白著臉,花白的胡子不住地抖動著,老板上才擠出一句話“老臣失察,被人蒙騙,卻還沾沾自喜,老臣該死。”
蕭遙將傳回來的賬冊砸在他臉上“你的確該死,為了幫楊志華沈長生脫罪,竟還偽造證據欺騙朕,你真當朕看不出來么”
刑部侍郎連忙喊冤,一再說自己也是受人蒙騙的。
丞相上前一步“適才皇上問鄭侍郎是否受人蒙騙,鄭侍郎一口咬定查證清楚,斷無被人蒙騙之力,此刻怎地卻又說自己受人蒙騙了”
鄭侍郎狡辯“是臣過于自信之故。”
兵部尚書站出來“依老夫看,不是過于自信,而是以為能騙過皇上”
時間踏入十一月份,蕭遙先前派到暹羅一帶購糧的糧隊終于回到京城。
負責此次行動的李大人意氣風發地來報
“臣幸不辱命,購得足夠的糧食,比皇上原先要求的還多一成。如今,有四分之三糧食留在南邊,由陳振軍大人暗中鎮守,余下四份之一臣秘密運回京中,如今放于城外皇上指定的莊園。”
蕭遙聽到糧食有了,心中放了心,點頭道“卿有大功。”
李大人忙道“全靠皇上命我等帶去的鏡子、瓷器、玻璃杯子以及餐具等。暹羅、交趾、大光等國貴族非常喜歡鏡子以及玻璃制品,除了愿意答應賣糧食,還愿意拿重金購買。故此番,臣除了帶回糧食,還有幾國一些寶石。”
蕭遙聽了更滿意,連聲道“好卿有大功”
李大人笑道“皇上若想賞臣,若下次再有此機會,還請繼續遣臣出發。”
蕭遙看看李大人有些花白的頭發,不由得好奇“卿難道不想與家人共享天倫之樂么”
李大人道“自然想的。可兒女都大了,臣更想到處看看。”
蕭遙不想李大人竟有如此志向,當即說道“朕正擬揚帆出海,只是不知是否有支撐遠洋的大船,如今仍在起步階段。卿且等等,若有船出海,定當讓卿帶隊。”
李大人頓時大喜,恭敬地對蕭遙行禮,然后道“臣此番在暹羅等國,亦曾見過發色多樣、眸色亦千變萬化狀如惡鬼之人,據說是西邊國家乘船而來,臣當時便想去見識一番,謝皇上給臣如此機會。”
蕭遙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愿意揚帆出海之人有了,如今只差船只了。
最叫人高興的是,便是今冬有災情,也不用擔心糧食問題了。
再加上賦稅,便是明年夏天有水災,也夠糧食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