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大人的嗓音響起“相關人等,只有邱公子的小廝、蕭大姑娘及其丫鬟,該審問的,已審問過了,這拿下關大牢一事”
先前哭的嗓音是邱太太的,她聽得此言,忙道“有何不可我兒慘死,必與他們有關。”
她本就不滿意與蕭家的親事,如今知道兒子慘死時,蕭大姑娘亦在場,更將蕭大姑娘恨了幾分。
蕭遙聽到這里,感受著靈兒心里頭的恐慌,自己倒不慌。
作為將軍府的大小姐,蕭行沛是怎么也不會讓她被關進大牢的,且她是受害者,李大人也不至于好歹不分。
就算邱尚書施壓,那也不怕,邱尚書也是有政敵的,他若過分了,必有政敵揪住不放。
果然,李大人開口了“蕭大姑娘亦是受害者,且是大家閨秀,關入大牢怕是不妥。”
這時邱太太疾步走了進來,叫道“若不是蕭遙約我兒見面,我兒何至于慘死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尚在兄長的孝期內,三天兩頭到客棧與男子相會,可見沒有大家小姐的教養”
靈兒氣得直抖,叫道“邱太太,你恨我本就無理由,這般羞辱于我,更是過分,也不見得有一個當家太太的教養”說到這里捂住臉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道,
“你素來不喜我,不過是認為我的家世配不上你們邱家罷了,可這是當年我祖父救下重病垂死的邱大人且贈銀讓他進京趕考,邱大人知恩圖報才結下的姻緣,你們若不愿,大可明示,何必以這樣的手段羞辱于我,羞于我蕭家年年的年節禮,可要我家拿出單子,看看你們邱家的做派”
眾人一聽,頓時都看向邱尚書。
大家都知道蕭家于邱尚書家有恩,兩家才結親的,可到底是什么恩情卻一直不知,如今聽說竟是救命之恩以贈銀助考之義,看邱尚書的目光就不同了。
其實不必靈兒說,眾人也知道邱家與蕭家關系冷淡的,而始作俑者,就是邱太太此人。
顯貴之后便想退親,這邱家也夠忘恩負義的。
邱尚書心中不喜,看向邱太太“就事論事就罷,何必辱及蕭大姑娘蕭大姑娘當時亦受了傷,如何能關大牢里請李大人好生問一問,找到殺害閑之的兇手才是正經。”
邱太太抹著眼淚道“兒媳著實傷心得難以自持才這般”又看向靈兒,“我何曾故意羞辱于你至于我要退親之事,更是子虛烏有。說你于兄長孝期到客棧與男子結交,委實是氣不過,我也算是看著你兄長長大的,如何能見得你這般”
竟是死死咬住靈兒在兄長過世不久便出門結交男子一事來說,企圖讓靈兒壞了名聲。
靈兒毫不相讓“邱太太恨我,一心要敗壞我名聲,我無話可說,至于逼迫我家退親一事,京中大家太太,誰又不知我家一直不提,不過是給你留幾分臉面而已。”
塑造以德報怨的名聲,為自己扳回一局。
邱尚書看了一眼邱太太,對靈兒道“蕭大姑娘,結親一事,是老夫提的,老夫從未想過退親。只是如今說什么都晚了,閑之已去。你若知道什么線索,請務必告訴李大人,讓閑之沉冤得雪,而非如今這般,死不瞑目。”
李大人見話題終于拉回邱公子慘死之事,便道“既邱大人在場,那便再問一次罷。”說完分開三人,繼續問。
先問的是邱公子的小廝。
蕭遙待在靈兒的身體里,并不知道李大人幾個是如何審問的,等得知消息時,只知道小廝改口,說兩人在花園中并非偶遇,而是靈兒遣人去找的邱公子。
而青兒,也被經驗老到的李大人攻克了,改口說是靈兒約邱公子見面的。
面對咄咄逼人的邱太太,靈兒哭道“委實是約邱公子的,只是先前問話時有許多大家太太,我怕叫人知道了,說我輕佻,故才撒了謊。我可對天發誓,只撒了這么一個謊,旁的當真一概不知。”
蕭遙心里有些納悶,為何李大人沒提起趙陵那個錦囊難不成,李大人是趙陵的人
這時忽聽李大人問道“你可曾在附近見過六皇子殿下”
靈兒心中一驚,想到那只錦囊,最終還是搖搖頭。
她已經和邱公子有約,若說出自己撿了趙陵的錦囊,怕要坐實邱太太暗示她“水性楊花”不自重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