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聰明的人仔細想來,又覺得這事透著蹊蹺。
蕭二姑娘就罷了,年紀還小,做事不周全,被方公子識破無可厚非,或者說方公子的姨母江家為了脫開關系,特地點出蕭二姑娘,這都是說得過去的。
可是邱大太太,那是邱尚書府上,自老太君去后便開始管著尚書府一大家子的人物啊,指使人構陷蕭遙,居然這么容易就被揭穿,這也太不符合一個當家太太的手段了吧
所以最有可能,是蕭遙抓住了機會,反過來將邱大太太一軍。
不過不管真相如何,蕭遙能做到這一步,邱大太太只能自認倒霉了。
此時正是街市上最熱鬧的時分,販夫走卒很多,平民百姓也很多,更有許多官宦人家的家眷,此時全將方公子與石公子供述的話聽了去,邱大太太與蕭二姑娘的名聲,也就只能到盡頭了。
許多官宦人家的家眷都贊賞地看向蕭遙,只是贊賞之余,心中又不免惋惜。
可惜了,蕭大姑娘若還是從前的身份與地位,她們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給自己的孩兒將她聘回來做正妻這腦子心性手段都是頂級一流的,絕對能管好內宅,教養好子女。
許多人家想起蕭大姑娘從前常去運來客棧結交男子,都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不知不覺,那個叫人覺得不自重的姑娘,似乎已經成長起來了。
只是她如今的身份實在太低了,從小門小戶變成了商戶女,這婚配上,著實難以婚配到好人家或者出色的男子。
若穆氏腦子好些,倒可去尋有些有前途的窮書生賭一把。
若賭贏了,蕭遙重新回到書香門第階層,若賭輸了,最糟糕,也比不賭一場的好。
鬧市中發生的這件事,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京城。
當天晚上,幾乎全京城的人家都知道了。
蕭行沛暴跳如雷,當即直入蘇姨娘房中,將躲在蘇姨娘懷中的蕭韻一把揪出來,對著她那張嫩生生的小臉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完之后還覺得不解恨,再度甩了一記耳光。
蕭韻捂住又痛又麻的臉,哭都哭不出來。
蘇姨娘當即就淚漣漣地跪了下來“老爺息怒,二姑娘便是傻些天真些,也不會做這么惡毒的事。依妾看,想是有人故意構陷。”
這時蕭太太快步走了進來,跟著幫求情
“是啊,老爺,二姑娘天真爛漫,為人率性,對曾經的嫡姐便是有些嫉妒,也斷不至于這般惡毒的。想必,是有人陷害了她也怪我,早知道江家那丫頭心術不正,還讓二姑娘與她做朋友。”
蘇姨娘聽到這看似求情實則挑撥的話,恨不得上去撕了蕭太太。
可是,不說蕭行沛于盛怒之中她不敢妄動,便是蕭行沛不在,她也是不敢得罪這面甜心苦的蕭太太的。
蕭韻嚇壞了,她還從未見過蕭行沛如此暴怒的樣子,因此捂住臉在一旁瑟瑟發抖。
蕭行沛聽了蕭太太的話,想起蘇姨娘沒少在自己跟前抱怨蕭韻不是嫡出,受了多少委屈云云,便認定蘇姨娘常在蕭韻跟前說,以至于蕭韻對蕭遙懷恨在心,才做出這樣丟盡蕭家臉面的事,當即怒從心頭起,對著蘇姨娘又是一巴掌
“你還敢求情若不是你平日里總在她跟前說什么嫡庶,她會如此記恨嫡姐,要毀了嫡姐手足相殘,妹妹構陷姐姐,我蕭家幾輩子的臉,都給你母女丟盡了”
之后又盛怒地斥責了蘇姨娘好一會兒,并關蕭韻禁閉,沒有他的允許不許出門。
說完了,拂袖而去。
蕭太太高興得緊,用帕子遮住嘴角的笑意,對蘇姨娘說道“妹妹莫要難過,等過些日子,老爺心情好些了,我再與妹妹和二姑娘求情。如今,妹妹與二姑娘,便先委屈一段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