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及你一成不變,還是個粉刷匠。”
皇帝瞬間沉下俊臉“大膽,既知道朕的身份,卻還叫朕為粉刷匠,你可知罪”
蕭遙眼珠子一轉,很快笑著說道“若以天下江山為畫布,皇上為粉刷匠也并無不妥。”
話音剛落,額頭便被彈了一下,緊接著皇帝帶笑的聲音響起“你這什么腦瓜子,這也能想到的確,天下江山為畫布,我乃粉刷匠。希望我這一生結束時,能畫下一幅好畫”
蕭遙點頭附和“這幅畫還要很有研究價值,諸如治國才能、任人唯賢,還有有恩必報。”
皇帝見她三兩句話便拐到她救駕一事上,忍不住又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彈完發現先前彈之處竟有些發紅,心中不由得后悔,嘴上無奈說道“你啊你啊”
蕭遙捂住額頭,怒道“你再這樣,我當真不客氣了”
皇帝看著她額頭上兩個淺淺的紅印子,說道“莫要生氣,我不彈了。你若要彈回來,那救駕之功,便抵消了,如何”
蕭遙磨牙“不必,我還是要兩次救駕之恩的。”又問,“我先前的提議,還請皇上答應。”
皇帝搖了搖頭“不能答應。”說完見蕭遙瞪自己,忍不住氣笑了,“進宮做菜,那是多少大廚巴望不來的殊榮,你怎么總這般嫌棄”
蕭遙道“那你給那些巴望的大廚罷,我不要。”
皇帝笑得一臉無奈“你啊你這事不能答應你,不用瞪,我母后很喜歡你做的菜,先前曾說過以后還要吃。以后少不得還要請你進來。行了別瞪了,你不就嫌麻煩么,大不了以后你進來,我給個旨意,讓你可以不用聽除我之外的任何命令,可好”
蕭遙道“包括你。”
皇帝瞇起丹鳳眼,看著蕭遙,平日里面對臣子時那種威儀瞬間傾瀉而出,他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蕭遙道“我只想做菜,旁的不想搭理。”
“我也不會打擾你做菜,也不會無端端叫你。”皇帝說道,“再說我也不一定會找你,不過是留點余地罷了。”
蕭遙聽了,想到眼前的畢竟是皇帝,自己是拗不過的,只得點了點頭。
皇帝見她不甘不愿地點頭,忍不住又想笑,但是知道若真的笑,眼前這姑娘必定要惱的,便忍住,道“我答應了你這許多條件,你也得禮尚往來。下次讓你進宮做菜,你可不能找什么生病的借口拒絕。”
蕭遙“”
所以狗皇帝什么的,都是這么心眼多的吧,連她下次的打算都能猜到。
皇帝看到蕭遙臉上的表情,憋不住,還是笑了,說道“那什么能過人的病,更不許得。我到時會派幾個太醫去給你診治的,若查出你騙我,看在你救過駕的份上,不治你欺君之罪,但兩次救駕之功,便抵銷了。”
蕭遙道“再見。”
皇帝哈哈笑了起來“你這是叫我猜著了想法,惱羞成怒了么”
蕭遙一本正經地道“皇上猜錯了,我只是覺得天色不早,該告辭了而已。”
皇帝扭頭看了看天色,想起自己還有許多折子沒批,便點了點頭“既如此,走罷”
走到分叉口,蕭遙要自己回去,皇帝不同意,讓承恩送她。
蕭遙認真拒絕“不必。”
皇帝凝視著她“你不必如此要強,讓承恩跟你走一趟,御膳房那些眼界高于頂的,往后都不敢開罪你。”
蕭遙道“廚房是我的領域,我靠手藝立足。”
皇帝一怔,旋即深深地看了蕭遙一眼,目含贊賞“這話說得沒錯。既如此,你去罷。”
蕭遙沖皇帝福了福身,很快順著來時的路走向御膳房。
皇帝看著蕭遙的身影走遠,道“承恩,去朕的庫房將去年北邊進獻那對羊脂白玉佩尋出來,賜給蕭遙。”
承恩忙應了,心里頭不由得品味起來。
主子對那位蕭姑娘可真看重,那對羊脂白玉因為品質上佳,四妃全都旁敲側擊要過,還撒嬌直接要過,可皇上都不松口,不想竟如此輕易便賜給蕭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