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的是,這位蕭四姑娘衣著素淡,身上穿一襲淡青色的衣裙,發間只插了一根玉簪,耳垂上吊著一對耳環,除此之外,再無旁的了。
蕭遙自己由于要做菜的緣故,并不方便多戴首飾,可若是不做菜,身上戴的首飾,也比這位蕭四姑娘多。
她正看著蕭四姑娘,便見身旁的盧公子腳步輕快地迎了上去“蕭四姑娘,你可來了”
蕭遙瞥見他俊臉上帶著的淡淡傾慕與羞澀,便笑笑,并不上前去打擾。
不過她不打擾,其他大廚也上去了,一個個含笑與蕭四姑娘廝見。
等大家廝見完了,盧公子這才想起蕭遙,便對蕭四姑娘說道“蕭四姑娘,城里開了一個吉祥酒樓,里頭做的幾道菜都是難得的美味佳肴。吉祥酒樓的大廚,也是一位女子,且與蕭四姑娘同姓。”
蕭四姑娘有些訝異“哦當真么今日可來了我素知女子只能在大戶人家做廚娘,難以自己立足,不想這位蕭姑娘竟自己開了吉祥酒樓,倒是要結交一番的。”
盧公子聽了,便笑著快步走到蕭遙身旁,對蕭遙道“蕭姑娘,你且跟我來,我給你引見蕭四姑娘。”
蕭遙見蕭四姑娘面容溫柔恬淡,實在是個氣質高華的閨秀,心里很有好感,聞言便跟著盧公子走到蕭四姑娘跟前。
有了盧公子在旁引見,蕭遙與蕭四姑娘搭上了話,簡單的寒暄過后,話題便繞到菜譜上去。
只不過,想與蕭四姑娘說話的大廚太多了,蕭遙與蕭四姑娘說了幾句之后,便被擠出了圈子。
她也不惱,含笑坐在一旁聽著。
這幾年她走走停停,踏足許多城鎮,品嘗各地美食,對美食已經越發有了自己的見解,可是對美食的體會么,永遠不可能嫌多的,此時插不上話,聽聽,也是一項好處。
聽了一陣,蕭遙忍不住感慨,這蕭四姑娘懂得果然多,難怪如此受人推崇了。
蕭四姑娘又待了一陣子,跟她前來的丫鬟便上前催她離開了。
她臉上露出歉疚之色,對眾人道“抱歉,今日出來也有一些時候了,該回去了,請諸位恕蕭四失陪了。一個月后廚藝大比,蕭四再前來。”
眾大廚臉上露出不舍之意,紛紛笑著讓她不必歉疚。
蕭四姑娘離開了,廚藝會的氣氛,便比先前差了一大截。
蕭遙在旁聽著兩個上了年紀的大廚討論該不該用調料,一邊聽一邊點頭。
這時那個頭發花白的大廚看向蕭遙“這位姑娘,你一邊聽一邊點頭,難不成也認同老朽”
蕭遙含笑點頭“兩位大廚說的,我都認同。一方面,調料作為食物的輔助,不該喧賓奪主,蓋過了食物原本的味道,所以不宜多用。另一方面,菜肴本身便帶著味道,肉類多帶有腥味,若不用調料,味道便差一個檔次,因此也不能不用。”
另一個皮膚紅潤的老人家頓時吹胡子瞪眼道“你這說了,等于不曾說”
蕭遙笑笑,并不爭論。
這話聽似廢話,可卻是她悟出來的正理。
旁邊傳來幾聲低笑聲,接著有人低聲說道“看她一副行家的派頭,妄圖張先生與王先生跟前湊,她以為自己姓蕭,便能與蕭四姑娘一個待遇么”
“可不是么。可惜她卻不知,蕭四姑娘出身江東豪族蕭家,乃蕭家家主的嫡長女,正正的名門千金,本該千嬌萬寵每日里學琴棋書畫,但卻自學廚藝,且學有所成,才叫我們廚藝會眾人都心服口服。”
蕭遙以為這廚藝會里的都是君子呢,不想也有著些饒舌的,當下含笑看了過去“幾位莫不是來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