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腳丫頭聽了這話,又看了看韓半闕的神色,心里直打鼓,可還是硬著頭皮有些驚慌地道“大少奶奶是站在杜姑娘背后的。”
韓半闕點了點頭,神色晦澀難明,轉而看向飛雪“你也說說。”
飛雪看著韓半闕的神色,心里有些發毛,但想到韓半闕要休妻的傳聞,又想到自己從韓半闕的小廝那里打聽到,韓半闕命人倒掉了蕭遙送來的湯的事,當即心一橫說道“大少奶奶是站在我們姑娘身后把我們姑娘推進湖里的。”
她就不信,大爺如此厭惡大少奶奶,還會幫大少奶奶說話
若大爺默認大少奶奶推的姑娘,休妻更是名正言順了。
韓半闕聽了,沉著俊臉看向大太太“母親,這兩個丫頭撒謊了。湖邊的腳印顯示,蕭氏的腳印在表妹的腳印前面,更靠近湖邊。”
崴腳丫頭與飛雪聽了,頓時如遭雷擊,瞬間癱軟在地,但很快又爬起來磕頭“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大太太看了自己大兒子一眼,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但還是點了點頭,沉下俏臉喝道“來人,將這兩個丫頭帶下去打二十大板。”
崴腳丫頭與飛雪聽到大太太居然也要打自己,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砰砰砰地磕頭。
崴腳丫頭叫道“奴婢雖然撒謊了,可是杜姑娘確實是被大少奶奶弄進湖里的。”
大太太聽了,擺了擺手,讓婆子暫時不要帶走飛雪,緩緩問道“怎么回事詳細說來。”
蕭遙上前一步,說道“此事,不如還是讓我來說吧,正好,我也要討回一個公道。”
大太太的目光撞上了蕭遙的目光,不著痕跡地交鋒過一回,才開口“你說。我倒想知道,你要討什么公道。”
蕭遙道“我今兒頭有點疼,便沒有出門。秀兒有事忙去了,便有個面生的丫頭來說大爺約我到湖邊說話,我頭疼得厲害就說不去,晚上再跟大爺告罪。等香草出門一炷香時間之后,這丫頭急急忙忙跑來,說香草掉湖里了,雖救了上來,但已經沒氣了。”
她說到這里,淡淡地看向那崴了腳的丫頭,見她臉色發白,卻沒有絲毫憐惜,繼續道,
“我當時便嚇得不行,忙跟著去了,到了湖邊,果然看見穿著和香草類似衫子的人倒在湖面。我因為太急太怕,還不小心撞了這丫頭,把她的腳撞崴了。及至走到湖邊,我認出地上的人雖然穿著和香草差不多的衫子,但身形不似,剛松了口氣,就感覺到身后有人推我。我幼時在鄉間長大,曉得一些打架的招數,就直接把人掀翻,扔進湖里了。
“等聽到杜姑娘熟悉的聲音,我才知道,從背后推我的,居然就是杜姑娘。由于太過吃驚,我反應不過來,怔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要救她。忙叫救命,可四周一個人都沒有。而地上假裝香草的丫頭飛雪雖然爬起來叫救命,可直到我把杜姑娘拉上來,她也不曾幫過忙,只拿了厚棉襖捂住了自己。我只得拿了我的大衣裹住杜姑娘,又讓崴腳那丫頭把棉襖脫下來給杜姑娘,再催促飛雪救人。之后,秀兒和香草便帶著人來了。”
韓半闕看向秀兒。
秀兒忙道“我與香草趕往湖邊時,的確隱約聽到大少奶奶喊救命。到了湖邊,大少奶奶的大氅,確實披在杜姑娘身上,而飛雪這丫頭則披著自己的厚棉襖站在一邊。這崴腳丫頭的棉襖,也確實在杜姑娘身上。”
韓半闕聽完,看向飛雪與崴腳丫頭“你們怎么說”
飛雪與崴腳丫頭見臉色發白,兩股戰戰,根本坐不住,癱軟在地上。
蕭遙瞥了兩人一眼,看向大太太“我與杜姑娘無冤無仇,她卻使計引我到湖邊,要推我進幾乎要結冰的湖里。這事,我要討回公道”
大太太聽完蕭遙和秀兒的描述,就知道蕭遙的確是無辜的,可是受害者姨甥女變成施害者,這還真叫人為難。
她一邊在心里暗罵姨甥女是個蠢貨,一邊說道“杜丫頭還未醒,一切還未有定論。等她醒來,問明白的確是她與你玩笑,再讓她與你道歉。”
蕭遙冷笑一聲“大冬天把人推進湖里,這叫開玩笑不如將杜姑娘帶到湖邊,我與她開一次玩笑開完這次玩笑,我便愿意一筆勾銷。”
她迫于原主的希望,不得不救杜姑娘,可是卻不愿意就這樣白白挨欺負。
雖然原主希望做韓半闕的好妻子,可是一味懦弱,被欺負了也不敢討回公道,這有違她做人的原則。再者,以韓半闕的為人,只怕也看不上這樣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