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跟著林大夫學醫,并且學著認識藥材,有時也去坐診,倒有了糊口的銀錢,只是并不寬裕。
但是蕭遙對這種日子已經很滿意了,從此埋頭學醫。
春天來臨,天氣漸漸回暖起來,蕭遙的肚子已經鼓得高高的了,她沒有再在京城待下去,而是大著肚子帶著香草與寶生南下往江南方向行去。
林大夫有個堂兄也是大夫,在江南開了醫館,因此介紹蕭遙去他堂兄那里。
蕭遙拿著介紹的書信,南下找到林建大夫,跟著他繼續學醫書,在足月生下一個男孩又養得差不多之后,她關于醫術的理論知識已經記牢,差的是實踐,因此離開林建大夫的診所,在大江南北做赤腳醫生。
一晃五年過去了。
蕭遙走過了很多地方,醫治過過很多病人,不僅見識過祖傳醫書上的所有病例并且吃透,還見過不少新病例,為了讓更多人知道這些新病例,她將見過的都詳細記錄下來。
除此之外,由于本來囊中羞澀,加上多數是為窮苦老百姓治病,所以她為了省錢,經常自己上山采藥。有時因為要出診,采藥便很不及時,于是她便嘗試著將草藥畫下來,并上色,讓香草和寶生幫自己上山采藥。
這么一來,這五年里,她除了多寫了一本醫書,還整理出一本中草藥圖繪,可謂是收獲滿滿。
這年,蕭遙決定暫時停止四處行醫,找個較為繁華的城鎮安置下來,因為她的兒子,蕭平該入書塾讀書了。
進入城中,找了個客棧吃飯,吃完了蕭遙清點了一下自己的財物,發現只夠租住一個一進的小院子,連蕭平的束脩都還沒有,不由得有些犯愁,嘆了口氣道“雖說眾生平等,但是,我也得劫富濟貧了。”
香草馬上點頭附和“早就該如此了。”
寶生遲疑片刻問“可是,大戶人家會信我們這些游醫么”
“游醫又如何我們娘子的醫術那么好,比很多正經坐館的還好”香草馬上說道。
旁邊馬上有人嗤笑一聲。
香草頓時不滿了,看了過去“你笑什么”
那是個約莫五十歲的男子,穿一身皂色衣衫聞言看了過來,淡淡地道“我笑你們大言不慚大凡行醫者,有本事的都開醫館,次一等的坐館,那些不入流的,才做了赤腳醫生,到處游醫。可嘆你們,不過是游醫,卻敢說比坐館的醫者還厲害,可笑,可笑”
蕭平馬上斜眼看向這人“你又不知道我娘的醫術,如何就能斷定是不入流的了荒唐,荒唐”
香草馬上鼓掌“公子說得好”
蕭遙摸摸蕭平的腦袋,笑著說道“莫要多話。醫術如何,不是靠嘴,而是靠本事的。”她坐的位置距離那說話男子不算遠,能聞到淡淡的藥香味,便知道這男子,估計也是個醫者。
皂色衣衫老者道“小童無禮”
蕭平接口“老叟無知”
皂色衣衫老者頓時氣得漲紅了臉,盯著蕭平說不出話來。
蕭遙無奈,忙板起臉,讓蕭平不要再說。
這孩子,或許隨了他那個不知是誰的便宜爹,素來不肯被人占便宜,說他一句,他馬上要反駁,而且說出來的話能氣死個人。
蕭平馬上正襟危坐,表示自己不說,但是那張小柔臉蛋上,卻帶著笑意。
蕭遙看一眼就知道,這小子自覺自己吵贏了,再不開口,就有高手懶得和普通人過招的快感。
香草暗中給蕭平豎起大拇指,弄得蕭平那小子笑得更高興了。
這時客棧二樓忽然傳來一聲驚叫“老爺,老爺,你怎么了來人啊,快請大夫來”
接著又有人叫“是城里開布莊的嚴老爺,他先是出冷汗,接著暈倒了,眼見便要不好了”
坐在蕭遙旁邊的皂色衣衫老者聞言,馬上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