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這時候也終于反應過來了,馬上上前道“蕭大夫,我家奶奶,斷沒有這個意思的。這些年,她心里一直都想著你,為了你家小少爺讀書的事,還特地托我們三爺找袁先生呢。”
蕭遙似笑非笑“想著我在我得罪袁先生之后,她特地追上來奚落,在我第二次救過嚴老爺之后,才來說幫忙,這就是你口中的想著我你們主仆是不是以為,這么多年過去,我還是當年那個傻傻的,任你們哄騙的人”
四周的老百姓聽見,又是一陣義憤填膺的指責。
主要是,季姑娘是被蕭家養大的,卻這樣對蕭遙這個蕭家人,著實叫人義憤填膺。
這和白眼狼差不多了。
季姑娘還想說,可蕭遙眼角余光看到農婦的眼皮似乎眨了眨,再顧不上撕季姑娘的畫皮了,忙快步走向農婦,問那老大夫“老先生,您診脈診得如何了我剛才看到這位大娘的睫毛動了一下。”
季姑娘覺得,蕭遙這樣說完就走,等于對她的人品下定義了,這可是萬萬不行的,連忙跟了過去“遙遙,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
蕭遙的目光盯著農婦,見農婦的眼睫毛又眨了眨,連忙蹲下來握起農婦的另一只手把脈。
她完全沒有聽到季姑娘的話了,此時滿心滿眼都只要自己的病人。
老大夫激動的聲音也馬上響起“眼睫毛的確動了,而且,我把脈感覺脈狀也比原先有力一些了。”
季姑娘看見,抿了抿唇,不敢再去打擾。
她知道,如今在救地上的農婦,若自己不識趣,再三上前去打擾,只怕自己的口碑會更差。
她抬起頭,發現韓半闕不知何時就站在自己附近,正看蕭遙給向門板上的農婦把脈,便道“韓大哥,你也會誤會我么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韓半闕看了她一眼,很快將目光看向把完脈用酒擦了手開始捏著農婦身上銀針動了動的蕭遙,道“如今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季姑娘對韓半闕還算了解,聽到這話,心里頓時發涼。
韓半闕語氣冷淡,顯然是認為,她就是蕭遙口中說的那種人。
她很想辯解,可是很明白,這個時候,繼續辯解,會讓韓半闕更反感,如同當年的蕭遙那樣。
想到這里,季姑娘忍不住看向正在認真拔動銀針的蕭遙。
難不成,蕭遙離開幾年,經過社會人情的洗禮,終于開竅,知道如何討好韓半闕了
她原本就奇怪,怎么韓半闕來到這個城池任職之后,為何蕭遙半年后也來。
原來,蕭遙就是為了韓半闕而來的么
蕭遙這時已經將那些銀針通通拔動過一遍了,做完這一切,她看向老大夫“老先生,你對病人這情況,可有什么見解”
那老大夫說道“蕭大夫,我乃千金堂的大夫,千金堂距此不遠,這病人在街上總歸不算好,不如我們到千金堂再行商議如何診治病人”
蕭遙點點頭。
這時忽然有一道上了年紀的聲音朗聲道“老夫是福慶堂的,姓廖,也想參與其中,出一份力,還請蕭大夫與孫大夫不嫌棄老夫。”
蕭遙見又是一位老大夫,想著自己雖然有一手針灸之術,也有了麻醉藥,但是這農婦傷得委實嚴重,有兩個經驗豐富的大夫幫忙,最好不過,當即點點頭“這求之不得,謝過廖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