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楊氏出來之后,眼前這個曾經讓自己無比厭惡鄙夷的女子,帶給他實在太多太多的驚訝與意外了,當然,還有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欽佩。
吳大夫卻當蕭遙這是因為忌憚千金堂和福慶堂,忙道“如今已是晌午,距離夕陽下山也沒多久,如何能治好趙楊氏須知,病理復雜的話,不說一兩個時辰,便是十日,也未必能徹底根治。”
蕭遙看向他,語氣平淡“我頃刻間便能治好趙楊氏。”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自傲,沒有炫耀,只是淡淡的陳述。
可正是這種淡然的陳述,反而顯出她強大的自信來。
現場的老百姓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歡呼聲似乎要將四周的房子都震塌了。
吳大夫與福慶堂東家聽到蕭遙的話,老臉瞬間火辣辣的,如同被扇了幾百個巴掌。
可是,他們看向趙楊氏,想起自己給趙楊氏診脈時,診斷不出什么的,并不敢相信自己醫館的大夫能在一兩個時辰內治好,因此即使臉上火辣辣的,卻還是企圖說話。
這時韓半闕開口了“蕭大夫既能頃刻間能治好,你們用一個多時辰,難道治不好么若治不好,也不必再治趙楊氏了。人命關天,可不由你們拖延。”
吳大夫與福慶堂的東家曾遠遠見過韓半闕一面,聽到他的話,瞬間將他認出來,臉色頓時發白,哪里還敢說個“不”字
季姑娘原就因韓半闕看見自己的神情而滿心絕望,唯一能給她安慰的,就是蕭遙變成個人人喊打的庸醫,可是眼睜睜看著蕭遙不僅沒有被認為庸醫,反而更受人愛戴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此時再看到韓半闕為蕭遙出頭,更是渾身發冷,身體甚至抖了起來。
韓半闕開口了,兩家醫館不敢再說,連忙命人將需要用到的藥材等全都帶過來,又搬來了熬藥的爐子等,甚至讓韓半闕休息的椅子,也都搬過來了。
鄭公子也很快命人搬來了椅子,讓蕭遙坐下。
祁公子見他只搬了蕭遙與他的椅子,沒有自己的,當下面無表情地搶先在鄭公子那椅子坐下。
鄭公子俊臉一沉,就要抬起一腳將祁公子踹出去。
蕭遙道“不許打架,多搬一張椅子。”說完見鄭公子看了自己一眼,似乎帶著委屈,又笑道,“若今兒能早些回去,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鄭公子渾身的郁氣頓時一掃而光,馬上爽快地命人去搬椅子了。
韓半闕看到這一切,幽深的目光看不出什么。
千金堂和福慶堂的大夫知道蕭遙頃刻間就能治好趙楊氏,以為對他們來說也不會多難,卻不想一群大夫診脈半天,雖然知道問題所在,卻找不到有效的法子醫治,隨著時間過去,他們越來越急,越急便越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吳大夫和福慶堂東家也診脈,也一起討論治病的方案以及開的藥方,然而灌了兩次藥之后,趙楊氏還是毫無起色。
他們還要再灌藥,被趙大以及他們的鄉里憤怒地阻止了。
隨著時間過去,夕陽漸漸西下。
吳大夫以及福慶堂東家額頭上流下了汗珠,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他們縱然有小心思,可是看著坐在一旁的韓半闕,也不敢做些什么。
四周圍觀的老百姓開始指點起來“太陽下山了,可是他們似乎還是一籌莫展。”
“福慶堂和千金堂的大夫就是不如蕭大夫”
“他們這么做,更可以肯定,先前是為了搶功勞突然趕走蕭大夫,不許蕭大夫接觸趙楊氏的。”
“千金堂的吳大夫還說蕭大夫年輕,診脈不準,我看,他才是診脈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