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便柔聲道“老太太,橫豎今兒已經帶三哥兒出門來了,既三哥兒想吃獅子頭,不如帶他去吃悅賓樓的獅子頭”
秦老太太當即點頭“那就去悅賓樓吃獅子頭,我們三哥兒最愛吃那里的獅子頭了。”
三哥兒當即露出笑容來。
下了車,季姑娘看到不遠處圍了一大圈人,又隱隱聽到“蕭姑娘”三個字,便走到旁邊的檐階上,打算看看蕭遙這是在做什么。
略看了看,又凝神聽圍觀老百姓的討論聲,季姑娘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當即忍不住冷笑出聲“我看她是想揚名想瘋了,這樣猝死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救回來”
她少年時行醫,親自遇見過兩例,都沒能救回人,后來與一個老大夫交流,問過那老大夫,那老大夫也說這是必死之狀,根本無法救。
蕭遙如今在大街之上,妄圖救這種必死之人,不是想出名想瘋了,就是腦子壞掉了。
秦老太太聽了,便淡淡地道“她既要救,便由著她救罷。”她也見過這種猝死之人,的確是救不回來的。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就聽道窗外傳來一陣巨大的嗡嗡聲,繼而有人激動地高叫“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真的活過來了,他有呼吸了”
“蕭大夫真是神醫啊居然把人救回來了”
季姑娘頓時目瞪口呆,雙眼死死地瞪著被人群圍在中間的蕭遙以及那個的確恢復了呼吸與心跳的中年男子。
這時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看來,蕭大夫不是想出名想瘋了,只是胸有成竹而已。”
季姑娘聽到這話,頓時如遭雷擊,緩慢地扭頭,果然看到目光冰冷的韓半闕。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柔聲打招呼“韓大哥。”
韓半闕淡淡地道“不敢當,秦三奶奶還是叫我韓大人罷。”說完又沖秦老太太行了個晚輩禮,便要離開。
秦老太太得知這位年輕英俊的男子,居然就是尚書府的大公子,連忙笑道“原來是韓大人。季氏先前那話,只是太過吃驚才說的,并無他意,還請韓大人莫要誤會。眼下不方便,回頭我讓高山給韓大人下帖子,請韓大人前來寒舍坐坐。”
韓半闕拱了拱手說道“不必客氣。”
秦老太太笑呵呵地說道“要的要的,不說別的,就是念歌,離開尚書府多年也很掛念尚書府的老太太和太太們,常與我們提起尚書夫人與幾位太太待她有多好。”
韓半闕聽到她提起自己祖母,不由得想起蕭遙離府前一日自己祖母中毒事件,眸色頓時變得冰冷,淡淡地道“沒什么好掛念的,也沒福分讓秦三奶奶掛念,告辭”
說完拱了拱手,不再理會幾人,而是蕭遙所在的圈子走近了幾步。
季姑娘原本難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如同調色盤似的,顏色變了又變。
秦老太太年輕時也曾掌管過家里生意的,在老太爺生病時,更是親自出門去處理的,對人的情緒感知可以說很有一套,如何看不出韓半闕的冷淡以及對季姑娘的不滿
而且,絕對不止是因為這次季姑娘說錯話才不滿的。
她冷冷地瞥了季姑娘一眼,笑道“韓大人慢走”
蕭遙救下中年男子,額頭上出了很多汗,因為給男子的胸膛處按壓,需要不少的力氣。
她讓香草給自己擦汗,自己則給恢復了呼吸的中年男子把脈。
把完脈,躺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呻吟著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