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來,蕭遙的左腳跛了,她在世人的眼光中意識到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缺陷之后,性格便變了,她變得暴躁,變得富有攻擊性,她再不復從前的樣子。
然而即使如此,蕭遙還是很容易相信她的話。
季姑娘想到這里,一把推開走到自己身邊的衙役,跑向蕭遙“遙遙,你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都是迫不得已的,我只是太害怕而已。當我不害怕,我根本就不會傷人,你看,我們一起長大,我并沒有害你,是不是”
蕭遙被季姑娘的厚臉皮給驚到了,她害原主一家,害成那個樣子,居然有臉來求她原諒,求她幫忙
香草一邊推開季姑娘,不讓她挨上蕭遙,一邊大聲叫道“你害我家娘子跛腳,害死老爺太太,你怎么有臉來求我家娘子放過你的”
季姑娘不理香草,眼睛始終看向蕭遙“遙遙,可是我并沒有害你,你說是不是”
蕭遙看著她,淡淡地說道“你只是沒有機會而已。如果還是有人追殺你,你一定會再一次,讓我送死的。當不會危及到你的性命,你自然一派善良。可是只要有任何損及你的事發生,譬如香草在尚書府打了你,你第二日,就能誣陷我和香草。”
季姑娘不是善良,也不是愿意放過她,只是,還沒到那個要緊關頭而已。
若到了要緊關頭,她相信,季姑娘甚至能做到將她挫骨揚灰的地步
季姑娘不住地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蕭遙不想與她糾纏太多,當即看向縣令“縣令大人,你看”
縣令點點頭,對秦峰說道“得罪了。”
秦峰向縣令拱了拱手,說道“縣尊大人,內子不管如何,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希望你能給她留幾分薄面,讓她坐馬車去府衙。”
縣令想了想,這秦家畢竟是當地的大戶,心中是愿意的,但是看到蕭遙,想到韓半闕似乎對這下堂妻多有虧欠,未來還不知道會不會為她做什么,自己此番可不好得罪了她,當下便問蕭遙“不知蕭大夫意下如何”
蕭遙對此沒有什么異議,只要季姑娘伏法就好,是不是被押回去,沒多大關系,因此點了點頭“可以。”
這時老酸儒剛醒,他睜開雙眼,正好聽到縣令問蕭遙的意見,頓時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揚聲問道“縣尊大人,你莫要聽信這婦人的話。她私會男子哎喲”
“閉嘴”與此同時,蕭平怒目圓瞪,眉毛倒豎,厲聲喝道。
他話音還未落,老酸儒便向前撲倒,向蕭遙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老百姓看到老酸儒再一次在冒犯蕭遙時摔倒了,不由得嘀咕起來。
看來,蕭大夫救人無數,攢下許多功德,并不是騙人的。
蕭遙見老酸儒摔倒了,含笑看了祁公子一眼。
一言不合就讓老酸儒五體投地,不得不說,干得漂亮
蕭平見老酸儒一把年紀卻五體投地摔倒,卻并沒有就此罷休,他氣得小臉通紅,上前幾步,指著老酸儒罵道
“枉你讀了那許多圣賢書,滿肚子都是奸邪齷齪,你這種人,不配稱之為讀書人,更不配提起禮義廉恥這幾個字,因為你根本就沒有”
老酸儒撲倒便覺得丟了大臉,好不容易被人扶起來,發現罵自己的,居然是個垂髫小童,頓時勃然大怒,不顧自己手掌手肘以及膝蓋處的疼痛,伸手指著蕭平揚聲喝道
“豎子,你無半點尊老美德,師從何人,老夫倒要去問一問,他是如何教你的。”
馬先生上前一步,看向道貌岸然的老酸儒,說道“你要問老夫什么”
老酸儒抬頭,看到是馬先生,頓時瞠目結舌,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馬、馬先生,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