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嘆了口氣,有些落寞地道,“只是原先世人誤會老夫至深,未必肯接納老夫,老夫原打算死后將之留下來,等待后世有人能接納并且愿意看老夫四十年的研究。”
蕭遙聽到這里,頓時對李大夫肅然起敬,連忙站起身,對李大夫深深鞠躬“李大夫,后世一定有許多人感激你的。你的研究,注定是這方面的巨著”
李大夫聽到蕭遙對自己如此之高的評價,瞬間紅了眼眶。
他這些年受盡冷眼侮辱,在義莊偷偷摸摸解剖時還會被一些死者的偏遠家屬扭打,后來雖然做了仵作,能名正言順接觸尸體并解剖,但有時解剖得太徹底還是為人所不容,家里人始終無法理解他的堅持,最終族人將他除族,父母將他趕出家門,妻子帶著孩子離開了他,子女嫌棄他,基本上他沒得到過任何溫暖,若不是靠著滿腔熱愛,他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在他半截身體即將邁進黃土之際,居然有一個如此懂他尊重他的大夫,他覺得就算此刻立時死了,這輩子也值了。
當下哽咽著說道“蕭大夫,難怪這城中人人贊你,城郊的老百姓提起你也是贊不絕口,似你這般奇女子,的確值得許多人贊揚。”說完,從一個破舊的布袋掏出好幾個厚厚的本子,遞給蕭遙,
“這是老夫這些年的研究所得,但憑蕭大夫細看。”
蕭遙伸手接過那幾個厚厚的本子,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她將本子接過來,珍惜地摸了摸之后,將本子放到一邊,鄭重地對李大夫說道“李大夫,你這些都是無價之寶,我希望拜你為師,再好生翻閱你這些心得。”
李大夫聽了,連聲說自己配不上。
雖然他始終堅持自己的研究,但是世人以及親人的不諒解與嫌棄,在漫長的歲月里,還是給他造成了傷害,讓他覺得,自己比人低一等。
蕭遙始終堅持,并直接倒茶拜師。
李大夫淚眼朦朧,接過拜師茶,抿了一口,不住地搓手“我除了這幾個本子,再沒有別的了。而且,由于多數是根據解剖死人得來的,未必正確。”
蕭遙笑著說道“沒有任何醫學著作是一步到位的,都是需要一代一代積累的。有了你這個積累,我們省了很多功夫,這就是他的價值所在。”
雖然拜師了,但蕭遙還是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因此將自己的的病例以及已經裝裱好的中草藥圖繪給李大夫看,又把麻醉藥方子與針灸之術的注解給李大夫看。
李大夫對別的興趣不大,對麻醉藥的方子驚為天人,并激動地表明,自己這次前來,就是為了這麻醉藥方子而來的
“雖然沒有人愿意給我醫治,但是我給一些受了內傷的動物真摯過,卻因為沒有麻醉藥,解剖和縫合時,總會讓那些動物活生生痛死。如今,有了這麻醉藥,相信再不會如此了。”
蕭遙聽到李大夫居然還親自解剖和縫合,不由得再次贊了他,并不住地點頭“這的確是絕配。”一頓又道,“只是,我也給人治過外傷,有時總會因為傷口被看不見的病毒污染而救治困難,這是個令人頭疼的難題。”
李大夫一聽,眼睛一亮,目光帶著狂熱地看向蕭遙“你也是這般認為的么我當年解剖過一些重傷而死的尸體,發現那些傷口的確像是被看不見的東西污染了。我和你一般,也認為有一種我們看不到的病毒。”
蕭遙不住地點頭,對李大夫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祁公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見蕭遙與李大夫一副互為知己的感覺,覺得礙眼極了雖然李大夫年紀已經很大,但是性別為男,總讓他看不順眼。
他走到蕭遙身邊,站了好一會兒,見蕭遙還沒有發現自己,反而和李大夫聊得高興,不由得咳了咳。
蕭遙聽到祁公子的咳嗽聲,這才發現他來了,便問“你怎么來了,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