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這時再次響起,只聽她輕輕地道“你話也不肯與我多說,可是在心里怨我”
韓半闕一板一眼地回道“娘娘說笑了。”
女聲輕笑一聲,笑聲里帶著無盡的哀怨與難過“娘娘在你心目中,我就只是娘娘,連與你說一句話也不可以了么”
韓半闕沉默。
女聲過了一會兒又道“我在宮中如履薄冰,還總是聽到你的消息。聽說你娶妻了,聽說你的妻子是個十分可怖的女子,她總在尚書府鬧后來你終于與她和離了。”
她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很好奇,她是個怎樣的人物,適才得知她來給皇上治病,便躲在屋角悄悄地看她。生得很好,可惜那么個性子,腳也有些不好,她配不上你。”
蕭遙聽到這里心想,什么毛病啊,要和韓半闕私會便私會,扯上她做什么
這時韓半闕道“夠了,不必再說了。有”
女聲聽了,輕笑一聲,可是說話時,聲音卻是哽咽的,她打斷韓半闕的話,道“我只是替你不值,我只是難過而已,明明,你是名滿京城的貴公子,是最年輕的狀元郎”
蕭遙心道,我在這里更難受,聽你們貶低我,難受更是成倍增加,拜托你們趕緊說完離開罷。
這時韓半闕低聲打斷她的話“有人來了,娘娘請回罷。”
那女聲頓時慌張起來,低聲說道“我如何還能回去”
韓半闕沒說話,嘆息聲,說道“跟我來”
外頭很快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聲音便沒了,響起的是另一道有些重的腳步聲。
蕭遙預感這人是來小解的,頓時有些尷尬,忙看向四周,見只有一個出口,心中更是絕望。
不過,她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因此也不算多尷尬。
想到這里,她裝作理衣服的樣子,從里頭出來。
外頭來的是一個宮女,見了蕭遙便道“蕭大夫,原來你在此,張公公正使人尋你呢。”
蕭遙說道“我這便去。”說完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
她能感覺到,自己一路走出來,有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這目光肯定是韓半闕與他的舊情人的,不過,她可不是故意偷聽,所以誰心虛誰尷尬,可不關她的事。
再說,他們有膽來問她,她倒要問問,為何背地里說她壞話。
回到皇帝所在的房間,蕭遙看到張公公正走來走去,便上前問道“張公公尋我可是有事”
張公公有些焦急,說道“派了幾撥人去拿藥,可都說沒有白芨這藥,你可有別的辦法”
蕭遙的眉頭頓時深深地皺了起來“太子已耽誤了一些時間,若沒有白芨,恐怕有性命之憂,須知我如今,也只是施針護住他的心脈,又用參片給他吊命的。”
張公公自己也是心里有數的,聽到蕭遙這話,倒不曾發火,只是說道“還請蕭大夫一定要想辦法保住太子性命。太子身份貴重,這次又救駕有功,絕不能出事。”
蕭遙皺著眉頭,露出凝重之色,說道“我再想想。不過最好讓人到遠一些的城鎮詢問,盡量拿到白芨。”頓了頓又出去,讓孫大夫去找香草,讓香草帶人上山采藥碰運氣。
自己則上前,繼續給祁公子施針。
李大夫在旁焦急地走來走去,見蕭遙給祁公子施針完,便湊上來,有些擔心地問“如何當真不能醫治么”
蕭遙說道“我會盡量想辦法的。”
李大夫聽了這話,繼續焦急地走來走去。
蕭遙見了,垂下眼瞼,遮住了自己眸中的愧疚。
祁公子的確重傷,也的確失血過多,可是由于有些閉氣,在她用金針護住心脈的情況下,需要再用通氣,短時間之內根本無需用到白芨。
可是,姚家不是憑借接駕而囂張地卡她的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