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半闕的手在背后的衣衫處擦了擦,俊臉上面無表情,語氣也很平穩地道“我并非說你偷聽當時那些話,很抱歉,我本想阻止的,只是聽到腳步聲,因此忘了阻止。”
蕭遙聽了,看向韓半闕“你這樣跟我道歉,可是為了求個心安如果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確很不爽,我討厭有人在背地里鬼鬼祟祟地說我。尤其是,那些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韓半闕聽到這話,頓時如遭雷擊。
蕭遙繼續道“不過,我這人活在世上,什么話都聽過,并不會多在意,你也不必太過介懷。”說完沖韓半闕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間。
韓半闕聽到蕭遙讓自己不必多介懷,心里不僅沒有好受點,反而更難受了,如同被塞滿了棉花,并不沉重,可是卻悶悶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蕭遙這次回到皇帝的住所,發現皇帝居然醒了,正虛弱地聽張公公匯報情況。
得知蕭遙回來,皇帝讓蕭遙上前去回話。
蕭遙不想下跪磕頭,便走到旁邊,說要給皇帝把脈。
皇帝對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完全不在意蕭遙沒下跪磕頭,馬上將手遞給蕭遙。
甚至,在蕭遙診脈時,他為了不打擾蕭遙,連話也不曾問。
蕭遙把脈完畢,對皇帝說道“皇上的身體正在恢復,但今晚可能燒起來,所以一定要好生照顧。”
皇帝聽了,知道情況嚴重,眸中恐懼一閃而過,用虛弱的聲音急問“若燒起來,蕭大夫可能醫治”
他的父皇當年便是重傷之后,發起高熱,最終治不好,含恨而終的,他這次的傷,比他父皇當年還重,所以,他很擔心自己也會因為重傷之后的高熱而一病嗚呼。
蕭遙點點頭“先前做個小實驗,皇上能用藥,因此能治好的幾率頗高,有六成到七成這樣。”
皇帝聽了,臉色凝重地點頭,牽動傷口,痛得五官都扭曲了,他喘了一會兒氣,等到那股劇痛緩過來了,才看向張公公“既如此,你們全力配合蕭大夫,一切以她的意思為先。”
張公公馬上應喏。
皇帝這時慢慢扭頭看向蕭遙,問道“蕭大夫,太子的傷,務必要救。”
蕭遙露出為難的神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盡量。不過,若沒有白芨,我并不敢說一定可以救。”
張公公不住地給蕭遙使眼色他已經知道蕭遙是個醫術十分高明的大夫,因此對蕭遙的態度尊重了不少,愿意給她面子,而不是像一開始那樣,動輒厲聲呵斥。
蕭遙看到張公公使眼色,嘆了口氣,說道“張公公,我會盡力救治太子殿下的。只是,我認為,皇上有知情權。”
皇帝輕輕地點頭“朕以知曉,可太子是朕的嫡長子,他母妃去得早,這些年又子嗣不昌,未曾體會過為人父的天倫之樂,朕每每想起,總覺得愧對他們母子。這次,太子又冒死替朕擋箭,孝心十足,朕不希望他出事。所以,蕭大夫,務必盡力救治太子。”
蕭遙再次點了點頭。
皇帝畢竟重傷,喝了些參湯以及小粥,很快又昏迷過去。
到了半夜時分,白芨終于找來了。
蕭遙馬上檢查這白芨,見沒有被做過手腳,便馬上開始讓人熬藥敷藥若白芨再不來,她便得找個借口,暫時先給祁公子治病了。
幸好,這白芨來得很是及時。
給祁公子用藥之后,蕭遙并沒能回去,而是在旁邊住了下來,隨時聽命行事。
半夜時分,皇帝和祁公子都發起了高熱。
馬上有宮女來叫蕭遙起來,蕭遙是和衣而眠的,很快提著藥箱到了隔壁的房間,給皇帝與太子打入青霉素。
打完后,她沒能馬上離開,而是守在一旁,直到皇帝和祁公子的高熱退了下去這才回到隔壁休息。
蕭遙這一夜沒能睡好,姚家亦不曾睡好。
他們被困在府衙,想回家不行,想打聽消息亦不行,與軟禁差不多。
不過姚老爺夫婦卻沒太難過,兩人都覺得,情況越嚴重,事情對姚家越是有利。
若皇帝當怎駕崩,二皇子馬上繼位,他們姚家,馬上便雞犬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