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西方女人還在那里,正對著他們咧嘴笑。
肖太太抖著聲音問“怎、怎么樣你看見了嗎還是說只是我的幻覺”
肖先生道“有個女人,西方的,大紅嘴唇,穿的綠色裙子,是不是”
肖太太聽到肖先生也說能看見,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肖家的鄰居再一次被凄厲的慘叫聲驚醒,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慘叫聲是男女二重奏。
他們有些惱火,也不免跟枕邊人感嘆“看來,人啊,還是不能做壞事。不然你看他們連個安穩覺都得不著。”
第二日,蕭遙給張太太去電話,得知張太太的娘家還在查,暫時用不上她。
蕭遙想起自己得了那么多金銀首飾,說來是托了城郊陳家的福,便在城中買了些米面肉,以及糖果餅干之類的,提了兩大袋,和方思賢一起到城郊探望陳家人。
陳家人見蕭遙不僅來看他們,還買了那么多東西,一面說她太浪費,一面連忙請她和方思賢進屋吃粥。
蕭遙和方思賢吃了粥,跟他們聊天,得知政府方面除了給他們家烈士家屬的待遇,還另有補貼,便放了心。
又聊了一陣,蕭遙見方思賢和陳太太聊起莊稼活,自己沒多大興趣,便起身,到外頭散步去。
這是個不算大的村子,山清水秀,一條小河從陳家不遠處流過,河上有幾只鴨子在戲水。
蕭遙在岸邊找了塊石頭坐下,撿起較為扁平的石頭打水漂,正玩得開心,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叫“蕭大師”
蕭遙聽到這聲音,馬上回頭看去,見正是周揚,便道“你好。你是要去陳家嗎她們都在家。”
周揚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后一言不發走到蕭遙身旁坐下來,也撿起扁平的石頭,學蕭遙一樣打水漂。
蕭遙覺得他有點奇怪,但她和他不算熟,因此就沒有多問。
這時周揚終于開口“蕭大師,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蕭遙側頭看向他,問道“什么事”
周揚見少女微微側著頭看向自己,唇紅齒白,明眸善睞,不由得怔了怔,臉上發熱,他忙移開目光,盯著自己面前的河水看。
蕭遙見他不說話,便又問了一句。
周揚這時仿佛如夢初醒,用手放在嘴邊,輕輕咳了咳,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把一筆錢交給陳家就是得麻煩你找個合情合理得理由。”
蕭遙大為不解,繼續扭頭看向他“你為什么不自己送”
周揚又沉默了下來,臉上流露出黯然之色,仿佛在想久遠的往事。
蕭遙見了,也懶得再理會他了,繼續打水漂。
過了不知多久,周揚緩緩地開口“陳非是我的戰友,他犧牲那年二十三歲。那年我們執行任務,中了埋伏,在關鍵時刻陳非推開了我。最后,我活了下來,他卻永遠離開了。”
蕭遙聽了,看向周揚,道“所以,你覺得愧疚,不敢去看他的家人”
周揚點了點頭。
他不敢去見陳非的家人,連暗中匯錢也不敢,只是每個月將工資偷偷存下來一部分,想著哪天找個合適的理由將存下來的工資交給他們。
蕭遙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如果是她,沒有什么不敢去的。
相反,正因為戰友救了自己才犧牲,才應該好好去照顧戰友的家里人。
周揚見蕭遙沒有說話,忍不住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