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需要,他倒是和齊燃的繼兄莫邵文能說上幾句話。
陳沐晴這次沒再貧“不用,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我就是納悶對方要干嘛,他們吃這個項目多付了三個點,不然合作方也不會見錢眼開,這么算大概率是賠本的,賠本也要跟我搶,我這臉可真大。”
秦深試探問了句“私仇”
陳沐晴甚至都不記得喬燃,搖頭“沒有啊,都是做珠寶,我們主要做高端線,他們主要做大眾市場,跟我們業務范圍也不怎么重合,都沒打過交道。”她想了想,“可能是他們想擴展業務范圍”
秦深沒多說,只是叮囑一句“那你留心一下。”
陳沐晴打死也沒想到跟她搶的是齊燃。
她跟佟樂去參加珠寶展,然后一起去了晚宴會。
她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手機,低著頭靠在長桌上回了個消息的功夫,杯子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好久不見。”
陳沐晴抬頭,足足愣了七八秒也沒認出來,只是覺得有點眼熟,于是問了句“你是”
對方有些失望地垂了下眼瞼“齊燃,學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他原先是長發,頭發剪了,我都沒認出來。”陳沐晴回家的時候跟秦深提了一句。
秦深對于兩個人見而這件事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于是問了句“他跟你聊了什么。”
陳沐晴穿高跟鞋穿了一天特別累,這會兒洗了澡,頭發也不想吹,趴在床上玩俄羅斯方塊,秦深就坐在床邊給她吹頭發,問話的時候短暫地關了吹風機。
“都不熟,也沒什么聊的。我第一次發現男人也那么八卦,都那么久沒交集了,問我工作就算了,還問我有沒有談戀愛。”
秦深微微蹙眉。
“我說我孩子都七歲了。”陳沐晴俄羅斯方塊玩得極差,很快就死了,她把手機往一旁一扔,回身抱住秦深,“他不會有事求我吧”
秦深心想那倒不至于,但可能有別的心思。
陳沐晴親了他一下“不借錢不參加婚禮不買保險,我的原則。”
秦深莞爾,把她扭過去,繼續給她吹頭發,不知道該感慨她心思單純,還是該反省自己心思太深沉。
“不要單獨和他見而,如果有需要可以叫上我。”他還是沒忍住說了句。
陳沐晴“哦”了聲,然后才問“為什么”
秦深“沒什么,感覺他不像好人。”
陳沐晴忍不住笑起來“你也太可愛了吧”
只是秦深的直覺并沒有出錯,這天秦深先是出門遇到暴雨,然后右眼皮一直跳,手機昨天被陳沐晴新添了一個社交軟件,今天收到了一條推送在一起十年后,你是否還能確信你們的感情牢不可摧,不會被人趁虛而入。
他和陳沐晴從談戀愛到結婚,已經超過十年了。
這十多年,他時常會在某個時刻自問,他能留住她多久又或者說,當有第三個人出現,她會不會轉向別人。
他已經開始相信她愛他,開始相信她的愛也是長久且熾熱的,開始明白感情可能是一瞬間的情感迸發,但婚姻是長久的經營和維系。
但依舊不能避免偶爾的不安。
他一向不是個有趣的人,而她恰好是個極度厭煩無趣的人。
到了公司先去開了一個緊急會議,秘書匯報行程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句,今天莫總約吃飯。
莫總就是那個莫邵文的父親,和他父親有些私交,所以莫總偶爾會叫他去吃飯喝茶聊天,偶爾會叫上莫邵文,所以兩個人見過幾次而,能說上幾句話。
秦鶴卿說,老莫總年輕的時候年輕氣盛,跟第一任妻子鬧得不可開交,晚年后悔了想挽回,回回吃閉門羹,最后賭氣打算娶一個貌美的畫家,想氣一氣前妻,結果前妻壓根兒不理會,他就將錯就錯想好好發展第二段婚姻,最后發現對方輕易答應嫁給他,也只是跟前夫賭氣,兩個人錯到一處,也就那么將就了。
老莫總近些年和秦鶴卿交好,估計也是想給后輩搭搭線,他常年郁郁寡歡,身體也不太好了,兒子莫邵文又沒什么商業頭腦,做父親的,也是操碎了心。
不過是尋常的約飯,秦深卻總覺得不安。
大概是因為突然意識到莫總那個繼子竟然是喬燃。
約在一家私廚,園林庭院,沿著曲折的廊道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一處亭子,亭下擺了桌子,老莫總和小莫總都在,旁邊站著幾個服務生。
秦深被引著走過去的時候,老莫總熱情地站起來“阿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