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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學校還做了個實驗,然后回宿舍刷牙洗臉,爬上床的時候,她終于才看了眼手機,他發了很多消息打了很多電話,像是賭氣似的,一個接一個,但她靜音了,沒有聽到,現在也不想回。
他說她鐵石心腸,還說她小題大做,無理取鬧。
那個女生也加她的微信,附加消息里解釋了來龍去脈,還替他說好話,她說他很著急,一晚上都沉著臉,不停給她打電話,他甚至去了她們學校,但學校最近考試周,不允許外校進入,他大概長得太醒目,一眼就被保安識破,把他拒之門外了。
他很生氣,又無處發泄,整個人狀態都很差勁。
她說,他交過很多女朋友,但從沒有這么上心過。
她想說,談瀟對他來說是例外。
可談瀟已經不敢再高估自己了。
或許只是因為從來沒有人主動跟他提分手吧
談瀟承認自己的虛榮心在某一刻攀升到了頂峰,甚至覺得自己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但轉瞬間她就清醒了,那些上心她從沒有感受到過,分手了從別人嘴里聽到的上心,多少帶著點諷刺。
可知道他也不是真的滿不在乎,她的心情還是好受了很多。
你看,愛讓她變得多卑微。
談瀟和蔣敘接吻的時候,腦子里想的卻是,如果李彧知道,會不會更生氣,還是真的無所謂,就像他和人臉貼臉,差點親在一起一樣。
或許他真的覺得這樣是沒所謂的。
那么她和別人接吻,或許他也不在乎吧
她不知道怎么為什么會想到這個,也并沒有氣他的打算,只是這么想了。
也無關乎她是否還放不下李彧,她想她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盡管這個吻她好像也并不討厭,反而有些釋懷,愛情似乎就是那么回事,年少以為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本就怪誕,喜歡也不是非誰不可。
只是接吻的時候還想起前男友,這么看她似乎也不喜歡蔣敘,可為什么剛剛沒有推開他,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她最近思緒有些混亂模糊,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她和李彧走不下去了,可仍舊會有一點點難過,甚至搖擺,可搖擺又像是一種自我懲罰。
有很多很多次,她都暗示過李彧自己的不安,可他從來都沒放在心上,她以為,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的,可看到他和別人在那種場合那么親密,她構筑的泡沫城堡,一下子就崩塌了。
她想他并不是介意他和別人那么親近,她只是難過于他的無所謂。
他這座高山,她不想爬了,也不想征服了。
她甚至都不想看見,她想跑,想遠遠離開,她害怕了。
她考試完就買了最近的機票回b市,誰也沒告訴,但一下飛機給陳沐晴回電話,就得知蔣敘知道了,跟陳沐晴在餐廳等她。
她有些意外,但還是去了,她去的時候陳沐晴因為秦深誤會她和蔣敘有什么,來不及等她就提前回去了,于是她本來是想著去見陳沐晴,最后只見到了蔣敘。她想起很久之前李彧罵陳沐晴不該招惹秦深,忍不住心臟又刺痛了一下,她沒辦法欺騙自己,他什么都知道,他很清楚他自己和陳沐晴都是什么樣的人,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談瀟這個人,不是不清楚她的秉性,他還是來招惹她了,他那些無所謂的態度,不是因為不知道她會介意,是真的無所謂吧
她從來都不是他勢均力敵的對手,只是他手底下的溫順的羔羊,因為他的愛而歡喜,因為他的忽視而悲傷。
她因為他而患得患失的時候,或者他只是在靜默地睥睨她,說不定眼神里還帶著輕視真是個傻子。
她看見蔣敘的時候,覺得很親切,像是找到了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