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可能因為今天有妹子吧”幾個男生沖著陳沐晴張望。
她很漂亮,走到哪里都惹眼,而且附中大部分人都認識她。
那時候談瀟也想,可能是因為陳沐晴,所以蔣敘才讓人開了冷氣吧
可又忍不住想,會不會是因為自己。
走的時候,陳沐晴去和他打招呼,他抬頭的時候卻先看了她一眼,談瀟后來一直都記得。
只是去了學校,他還是不怎么說話,也很少回頭,更沒有主動和她說過什么。
再后來調了座位,她就和他更沒有交集了。
慢慢的,她就覺得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再再后來,他就不知道是休學還是轉學了。
高考后她又看到他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驚訝,他變了很多,但大體仍舊是以前的樣子,溫和,沉默,帶著一點點隱約的陰郁。
她一直對他就很有好感,說不上是喜歡還是別的,總之她很愿意和他說話、相處。
所以失戀后第一個碰見他,她其實是不設防的,他又很能體貼她的情緒,于是她吃飯到一半,就和盤托出了。
憋了很久的情緒,突然就找到了宣泄口。
她覺得很難過,真的很難過,她眨著眼睛,眼淚卻一點都眨不回去,于是只好起身“我去”
她想說去一下洗手間,可一開口就哽咽了,于是悲哀地發現,她并沒有那么平靜,她不明白李彧為什么可以那么過分,明明和她在交往,卻肆無忌憚地像個單身人士。
她不明白自己難過得像是溺水了一樣,可他只是輕飄飄說她想多了,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笨拙得像個小丑,他高高在上俯瞰著她,把她玩弄在股掌之間。
前幾天很多人來找她說好話,都是李彧的朋友,甚至他還買通了她的室友,他們輪番來告訴她,李彧最近有多反常,說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她或許有過短暫的開心,或許有過短暫的搖擺,可更多的還是難過,他對兩個人之間的問題視若無睹,卻迫使周圍的一切都來傾軋她,好像她才是那個心狠歹毒的惡人。
她真的很難過,她朝思暮想愛了很多年的人,就像天上的月亮,她以為自己終于觸碰到了,可水面突然泛了漣漪,她才發現自己原來只是摸到了一點倒影,而他仍舊遠在天邊,遙遠而模糊。
她甚至已經忘了是什么時候認識他的,他這樣的人,在學校里總是惹眼,想不認識都難。
如果每個學校總有一兩個惹眼的人,那一定會有那么幾個無論干什么都存在感很低的人。
談瀟覺得自己算一個,有時候同班很久,還是會有人看著她,想半天想不起來她叫什么名字。
在認識陳沐晴之前,她甚至沒有固定的朋友,一個人上下學,獨來獨往,沉默寡言。
有人覺得她安靜內向,有人覺得她性格孤僻,甚至有人覺得她冷淡不好相處。
她常年練武術,夏天的時候會露出來一點肌肉線條,每次體育課她總是最輕松的,只這個時候會有人對她多一點好奇。
會問她會什么招式,然后試圖讓她示范,亦或者切磋。
有男生找她掰手腕,她不大喜歡,但也忍不住會起一點勝負心和炫耀欲。
一個普通學生能展示自己的機會,總是短暫的,她也想抓住。
李彧是外班的,有一次體育課過來湊熱鬧,撥開人群在她面前坐下來,寬大的手掌握住她手的時候,先說了句“手這么小,有力氣么。”
他歪著頭沖她笑,他剪著短寸,個子在同齡人里顯得高大,壓迫感十足,就連笑也帶著侵略性,她心臟砰砰地跳,耳朵不可抑制地燒紅著,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內心,若有所思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