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深猶豫要不要留下來解釋一下,但沒串好詞,也就怕越解釋越亂,而且蔣潔阿姨,顯然不想現在跟他談這個事。
他在樓下和陳叔叔告辭,順便多看了元樂一眼。
沒他好看,沒他高,沒他身材好。他回神,驚覺自己竟也陷入到了這種無聊的對比當中,不由一哂。
只是他突然有些好奇,陳沐晴會怎么跟母親解釋,是承認,還是狡辯
蔣潔罵完陳沐晴,叉著腰站在那里,半天說不出來,腦子里閃過很多畫畫,她還記得自己送陳沐晴去b市的時候,陳沐晴只是說想提早去看看市的風土人情,那會兒她就覺得扯,但也沒計較,現在想來,恐怕就是去找秦深的。
半年過去了,她很少聽到陳沐晴提秦深,以為這事兒早就過去了,畢竟陳沐晴的熱情,能堅持三個月都算長情。
她對女兒自然百般疼愛,自己的孩子自己眼里當然也是最好的,但一想到秦深從小到大獎狀拿到手軟,陳沐晴只有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她就昧不下良心說“你倆挺般配的”這六個字。
秦深將來畢業了,會繼續往上讀,還是回來進公司做事,都大有可為。
陳沐晴出國讀書都不愿意去,一會兒說外面的飯不好吃,一會兒說她適應不了氣候,最后總結就是,不行。
干什么什么不行,也就一張臉一張嘴一肚子花花腸子能迷惑人了。
秦深那種從小只顧學習的單純男孩子,太容易被哄騙了。
“你跟我下樓,別讓你爸發現你不干好事。”
陳沐晴很想頂嘴,最后還是沉默了。
歷史斗爭經驗告訴她,吵不贏會被變本加厲的罵,吵贏了可能會被罵得更慘。
“我覺得我對秦深挺好的。”她小聲為自己辯解。
蔣潔“哼”一聲,“不然他也不至于被你騙。”
“你情我愿的事,咱們就不要說得這么不是很好聽啊媽媽。”陳沐晴商量著。
蔣潔“你干的出來你還不讓說了”
“剛剛那個情況”陳沐晴頭疼到掐眉心,“我真的跟他鬧著玩呢,他”她說不出來是秦深先欺負她的。
因為感覺說出來蔣潔女士可能會給她安個狡辯不了就潑臟水的罪名。
畢竟從小到大,劣跡斑斑的是她,規矩懂事的是他。
“好了你別說了。”蔣潔越聽越頭疼,越想越痛心,這不認識倒也算了,內心頂多為他默哀一下,安慰一下自己,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但深深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無論怎么給陳沐晴開脫,都難以克服愧疚感。
造孽啊
*
陳沐晴下樓的時候,元叔叔走了,元樂也走了。
老陳看到閨女,還沉浸在為下一代終身幸福早做籌謀的想象里,極力推銷著“元樂那小孩挺好的,在瑞士讀書,自己考過去的呢,拿的全額獎學金。家庭關系也簡單,爸媽都不錯,將來你倆要在一塊兒,多好啊那孩子靦腆,但是性格好,跟你正好互補。”
陳沐晴找了個邊邊坐著,低著頭嗑瓜子,咔嚓咔嚓咔嚓。
她不敢說話,只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