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走到現在,好像也并不是很難理解。
陳沐晴的視頻電話是晚上打過來的,她累了一天,有些困,靠在床頭半闔著眼和他說話“秦伯伯沒事吧”
“還好。”
她瘦了些,屏幕里看著有些單薄,人也顯得懨懨的,一直在哈欠。
她點點頭“那你好好陪陪他吧我很快也回去了。”
秦深頷首“嗯。”
說著話,一只狗頭突然冒出來。
白白的一團,一下子堵在鏡頭前,秦深撥開它“去一邊兒玩。”
陳沐晴瞪大了眼“你在房間里藏了什么。”
秦深開了后攝像頭給她看“一只沒人要的小狗,在樓下被我爸當出氣包了,我把它帶上來了。”
大概家里有個癡迷狗狗的弟弟,陳沐晴對小狗也挺喜歡,沖著它打了招呼,小狗頭一歪,大概不知道誰在說話,困惑的表情顯得特別傻。
陳沐晴在那頭笑,笑完又問“它叫什么名字啊”
秦深剛想回答沒有名字,轉念又回了句“淺淺。”
陳沐晴“嗯”
秦深笑一聲“秦淺。”
陳沐晴氣哼哼的“你占我便宜。”
秦深挑眉是啊
陳沐晴還在公寓,她躺在兩個人睡過的床上,翻滾了好幾下,把他的枕頭拿了放在自己腦袋下,撐起上半身,說“等你回來,你去睡沙發吧不然我會半夜偷偷揍你的。”
秦深“嗯”一聲“哪種揍”
很正常的語氣,陳沐晴卻聽出了別的意味“你好過分啊”秦深胸腔里發出幾聲低笑。
掛了電話,情緒卻重新低落下去。
他跟母親發了短信,說自己回來了。
母親問他你爸和她離婚手續辦完了
秦深應該還沒有,律師在擬協議了。
兩個人結婚的時候,做過財產公證,離婚其實周純意得不到什么。
秦鶴卿答應過戶給她一套房,她說不要。
但沒多久又反悔了,大概是覺得賭氣不值當。
周家的父母一向對秦鶴卿禮貌客氣,卻因為女兒也難免生出怨氣,幾次來找,秦鶴卿沒見,不想變得不體面。
最后找到了公司,秦鶴卿便生氣了,打了周純意的電話,讓她和父母做好溝通,鬧下去,沒有絲毫意義,她想得到的也得不到。
周純意第一次跟他大吵,大意是她剛嫁過去也曾滿心歡喜,什么事都努力做到最好,但她從他那里得不到絲毫的安全感。
秦鶴卿就像一個居高臨下的長輩,一個領導,一直在俯瞰她,讓她既沒有尊嚴,也喘不過氣。
她并不是非要一個孩子,也并不是非要秦深和她們家的人有聯姻,她就是希望自己和他有更深的紐帶連接,但她發現真的太累了,所以她放棄了。
但似乎又覺得不甘心,就離婚條件這件事,一直在拉扯。
陸思越并沒有發表意見,只是說“不想在家里待著,就來媽這里住兩天。”
秦深沉默片刻“不用了。”
陳沐晴最近認識了一個男生,是油畫系的,叫齊燃,188,中長發,長得有點奶,卻是一身肌肉,可以單手把一個女生拎起來。
男生大概是個高手,行動力驚人,陳沐晴一直都沒有察覺。
他先是套了她聯系方式,之后又混到工作室里,后來時不時一起出去團建聚餐,他總是恰好在陳沐晴最近的距離內,他知道她有男朋友,時不時也會問她,男朋友最近怎么沒來,她就說,男朋友回家過年了。
工作室的活兒干完的這天,加了班,忙到深夜,齊燃主動送三個女生回家,陳沐晴離得次近,也就是說她會是中間下車的,但他拐錯路口了,于是她就成了最后一個,大概只有五分鐘的獨處路程,他也只是問了幾句怎么回家,回家有什么安排之類的話題。
陳沐晴沒有隱瞞,一一回答了。
他有些驚訝地問“你也是南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