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不是最好看的,但學霸身上的氣質渾然天成,顯得特別有個人魅力,所以大家都叫他班草。
陳沐晴自然記得那時候的調侃,那會兒不覺得什么,但現在她都結婚了,人家說不定也有女朋友,再這樣提,總覺得不合適。
于是她岔開話題說了句“亂扯什么呢我告你誹謗啊,秦深來了你們就會八卦,要么說我壞話,我才不讓他來。”
上學時候附中是按成績排班,秦深從一開始就在一班,陳沐晴在倒數第三個班,徐聞舟是從鎮上的學校考上來的,他是他們學校的前幾名,去了附中卻只能進倒數的班級,大約是落差太大,他一向有一種知恥而后勇的破釜沉舟勁兒,學習格外認真努力,到了高三時候,就一路攀升進一班了。
說起來他跟秦深還同班過。
徐聞舟抬手自罰一杯酒,做出討饒的架勢“沒有的事,別亂說。”
他在一班成績不算特別好,一直中下游徘徊,大約命運眷顧努力的人,高考發揮超常,考了一所重本學法學,畢業進了檢察院。
據說秦深學的天文學,畢業因為父親身體不好接手了自家公司,母親也是南臨知名企業的董事長,他沒有繼續學業相關,但投建的私人天文臺和學校還有其他單位都有合作項目。
陳沐晴的工作室在他那里就像是小打小鬧。
在場這些人,無非是覺得陳沐晴命好,帶著一點微妙的嫉妒,還有一些八卦心思,想看看是不是秦深長殘了,發福了,性格大變變得不那么“男神”了,好找到一點平衡感。
徐聞舟和秦深同班過,太知道有些人是拍馬莫及的。
而陳沐晴和他是青梅竹馬,兩家父母能玩到一起必然旗鼓相當,陳沐晴再不濟,也有家里兜底,也沒什么不好理解的。
上學那會兒他對陳沐晴就算有什么心思,也早該認清現實了。
“說實話我對上學那會兒真的磕過班長和舟舟的c,明艷大小姐和清貧勵志學神,不要太好磕。”
“樣貌也配啊生出來的小孩肯定也好看。”
陳沐晴都無語了,倒是徐聞舟比她還急,幾次試圖打斷,都被輕飄飄調侃回去了“哎呀,舟舟急了。”
“害羞了。”
“這是真有情況啊”
“過去多少年了,大家就開個玩笑,別較真。”
秦深是聚會結束來的,外面下著雪,他裹著一身寒意,進門脫了外套搭在手臂,打了招呼“打擾了。”
他還是以前那個樣子,高冷、挺拔,不像個凡間人。
一群人原本鬧騰得厲害,看到他,莫名都安靜了。
有人率先打破沉寂“班長家屬來了,剛大家還在念叨你。還以為你不來了。”
陳沐晴那會兒是班長。
秦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剛下班,就順道來接她。”
那人熱情地讓他坐下來敘會兒舊,順便又多加了幾個菜,陳沐晴旁邊坐著一個女生,這會兒趕緊讓開了,秦深在陳沐晴身邊坐下來,側頭看了她一眼。
陳沐晴把他外套接過去搭在椅背,小聲問了句“你怎么來了”
秦深小聲回答“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他也沒說。
但陳沐晴莫名覺得是因為徐聞舟,或許別人開玩笑太過,被他知道了。
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墻,或許有人通風報信,或許消息轉了幾道最終轉到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