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確是和動物差不多。
卓明毅坐在邊琳對面,把手機丟在桌上,撩眼看她“你給女兒打個電話,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讓她回來一趟。”
邊琳耷拉著眼皮“我不打。”
“你他媽是要造反嗎”卓明毅大怒,拍著桌子吼,“下個月她和靖承就要訂婚了,老石和于娟過年后都沒見過她這像話嗎你是怎么做媽的一個女兒都教不好每天待在家都不知道在搞什么”
邊琳不吭聲。
卓明毅點了一根煙,站起身煩躁地走來走去,琢磨過后又坐下,耐著性子對邊琳說“你去告訴卓蘊,就說我要和你離婚,要她回來討論財產分割的事,她一定會回來的。”
邊琳終于抬起頭來“你要和我離婚”
“她訂完婚,我就和你離。”卓明毅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愧,“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就趁這機會,你去把她叫回來。”
這就是卓明毅的殺手锏,他信心滿滿地認為,只要提出和邊琳離婚,卓蘊就會妥協,因為這是卓蘊和邊琳一直在爭取的事。
卓明毅完全沒意識到,春節時,卓蘊在梧城遭到石靖承的欺辱,他的態度已經徹底寒了女兒的心。
邊琳看著這個與她結婚二十多年的男人,年輕時,她就是被他高大英俊的外表和花言巧語所騙,現在他年滿五十,外貌依舊不凡,可在邊琳眼里,這人已變得如此陌生,像個魔鬼。
她淡淡地說“反正已經這樣了,離不離都無所謂,我現在只希望女兒能過得好,你休想用離婚去威脅女兒,我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卓明毅冷眼看著她,半晌后笑了一聲,擺擺手說“行,那就大家一起死,公司倒就倒了,債也別管了,房子全部讓銀行收走去拍賣,咱們一塊兒去天橋底下打地鋪,兒子女兒也別想繼續念書,搞不好,你還得和我一起去坐牢。”
邊琳沉默,卓明毅抽完最后一口煙,拉開家門走了出去,重重地甩上了門。
卓蘊在趙醒歸家吃過午飯,下午,兩人按照計劃一起去了籃球隊。
五月中旬,天氣漸漸炎熱,體育館里沒人再穿長袖,個個都是短袖或背心。趙醒歸也脫掉外套,身上是一件水綠色短袖t恤,胳膊上的肌肉線條流暢又漂亮,身軀上的布料則松松垮垮,整個人顯得清瘦、英氣,又富有活力。
他很少穿這種帶紅帶綠的顏色,特別襯膚色,卓蘊覺得很新鮮,拿出手機偷拍了幾張。
趙醒歸發現了,別開頭躲著她的鏡頭“干嗎拍我”
“你帥嘛,哎,你還挺適合穿這個色。”卓蘊看過照片,又拿給趙醒歸看,“你瞅瞅,我給你拍得多好看。”
趙醒歸看到她相機里的自己,撇撇嘴“一般。”
走哪兒都得帶著個輪椅,能帥到哪里去
“是說我拍得一般,還是你長得一般”卓蘊不解,“我拍挺好的呀,多帥。”
她對著照片傻樂,趙醒歸嘆氣“行了,我換輪椅了,你要是站得累,就坐我輪椅上休息。”
要打籃球,競技輪椅自然會一起帶來,卓蘊護著他轉移,又幫他從腰到腿綁上束帶。與二月底那次打球時相比,現在的趙醒歸穿的褲子很單薄,卓蘊給他綁束帶時可以更清晰地觸摸到他孱弱的雙腿,還有他那越來越明顯的腹肌。
她蹲在他面前,隔著t恤布料用食指戳戳他小腹,靈動的眼睛往上瞟“身材不錯哦,少年。”
小腹的位置對趙醒歸來說很特別,她戳一下又戳一下,剛好在那條分界線上亂舞,他有時候能感覺到,有時候就不行,被鬧得有點焦躁,捉住卓蘊的手說“別鬧,人家看著呢。”
“小氣鬼。”卓蘊最后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請你有點自覺,你,是我的。”
趙醒歸“”
徐濤叫他了,趙醒歸劃著輪椅去場上,心里還在反復回味卓蘊那句話。
季飛翔來到他身邊,見他在出神,叫他“小趙”
“啊。”趙醒歸轉頭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