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島主每每想起這回事都會氣得胸口疼,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險些丟掉自己的性命,甚至不顧整個無極島,這個島主太沒有責任心了
想歸想,戚白隱卻也是他看著長大的,無論如何都怪不起來。
今年武林大會如期舉行,武林盟主來信問他是否可以在無極島舉辦,他會攜愛妻前來。
消息傳出去,屆時會有不少武林中人前來,無極島順勢提議,待武林大會結束,為了慶祝,無極島將現場抽取十人送去內島,只要是內島里的東西,看中什么隨便挑,一人挑一樣,無極島決不食言。
無極內島從未向外人開放,這是數百年來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這便是今年來無極島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的原因,甚至就連中原、西域荒漠與北域冰原也派了人前來。
如此一來,四方列國之人都會聚集于此,人越多眼越雜,消息也就順勢而來,或許可以從中尋到戚白隱的消息,再不然找到那魔教妖女的消息也是好事。
聽完故事的九郡主對那位戚白隱并沒有任何想法,甚至還有點想打瞌睡,這種類型的話本子放她面前她翻都不會翻,太老套了,沒意思。
“三師父就是三師父啦,我都說了他叫木頭,他說他叫木頭,那我當然要相信,做徒弟的就要相信師父嘛。”
九郡主一臉淡定“況且,我一共五位師父,五位師父個個都很厲害,也都互相認識,如果我三師父是你說的戚白隱,我其他幾位師父怎么會認不出來呢”
副島主看得出來她對外人的防備,雖然她表現得輕松,但只要一提到她幾位師父,她就會習慣性將話題扯向別處,明顯不愿多言。
副島主的利誘對她都沒用,最后是聞聲而來的云瀾及時攔住了他。
“老頭,別逼得太緊。”一襲白衣的云瀾公子溫和安慰道,“容易適得其反。”
云瀾在無極島負責掌管賬務,和不少人打過交道,曉得對付不同類型的人應當使用怎樣的法子。
可眼前這位姑娘明顯軟硬不吃。
“姑娘初次來無極島便將無極八樓踢到十樓,姑娘身手不凡,可見姑娘師父們的身手也定當不同凡響。”云瀾笑道。
這人夸人夸到她心坎上了,九郡主連連點頭“那當然,我五位師父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師父”
云瀾應道“姑娘的五位師父如此厲害,不知此次是否也會來無極島湊熱鬧呢”
少年微微瞇起眼,指尖不急不緩地敲了敲桌子。
九郡主捏了顆花生米,單手托腮,并沒有上當受騙,笑瞇瞇道“公子是想套我的話”
云瀾見她不吃這一套,也不遮掩“姑娘說的沒錯,我是有這個意思,不過既然姑娘不愿說,我也不會強迫姑娘。”
九郡主還沒有反應,云瀾反而聽見一聲不輕不重的嗤笑,轉頭,瞧見那位從頭到尾似乎只在意如何剝瓜子的黑衣少年嘴角勾起,抬眸掃過來的目光帶著些許輕慢。
“你倒是強迫試試。”少年懶洋洋地說。
云瀾與他對視,腦中思緒千回百轉。
原本他打算忙完這段時間后便出島一趟,這才通宵將賬務整了一遍,沒有及時收到外面的消息,待他早上醒來才得知無極八樓被人一夜之間給踢了,對方甚至只是位十七歲的少女,更加讓人驚訝的是,那少女竟是用的戚白隱才會的無極掌。
有偶像包袱的云瀾來的路上換了身新衣裳,頭發也抓緊時間梳得一絲不茍,走到無極客棧時完全看不出來他一夜未眠,他依舊是那位風度翩翩的云瀾公子。
守在客棧外的人將昨晚發生的事說與他聽,說到那黑衣少年的蠱蟲時,其他人紛紛打了個哆嗦。
小小年紀心狠手辣。這是云瀾最初對黑衣少年的認知。
然而,當他進門后一眼瞧見那心狠手辣的少年正坐在桌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剝瓜子時,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古怪的違和感。
直到那少女把手伸過去,黑衣少年無奈地笑笑,將剝好的瓜子全部放進她手心,極俊的眉眼暈開淺淡的笑意,眨眼便沖散了他周身那股與少年氣息不符的違和感。
敷衍走云瀾與那副島主,九郡主開開心心拉著少年一起去外域逛街,她現在銀子多的是,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從天亮逛到天黑。
少年跟在她身后幫她拎東西,兩只手滿滿當當,從吃的到穿的,從穿的到戴的,從戴的再到玩的。
累。
少年深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