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郡主快到無極島了,她前兩日在路上捉到兩名試圖偷東西的小賊,設了好幾個陷阱捉人,縱使這樣,侍衛們也費了好些力氣才捉住那兩個膽大包天的小賊。
大的那個十八九歲的模樣,渾身上下打著補丁,除了那張臉瞧著俊秀些,整個人不修邊幅得很。
小的那個十二三歲,繃著個小臉,衣著精致,從被抓住開始就在罵那個乞丐小賊。
“周不醒你就是不長記性這都是第幾次被抓了,你就不能少貪點財嗎你缺那點錢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次真不是貪小便宜,我就是好奇傳言中的雙刀長什么樣”
“雙刀跟你有什么關系又不是你的”
“所以我才好奇啊,要是我的我還好奇什么”
“你的好奇已經害我們被抓兩次了,丟不丟人”
“為什么要丟人這也算是少見的人生閱歷了吧。”
“”
小少主被周不醒的無恥驚呆了,一時語塞,氣得不想再和他說話,抱著胳膊獨自轉到一邊生悶氣。
六郡主敲著手心的一柄水墨扇,倚著馬車興致勃勃地催他倆繼續吵架“怎么不吵了聽二位吵架真是如聽故事般有趣。”
周不醒朝她眨眨眼“這位郡主殿下,你若想聽故事找我可就找對了人,我這里還有不少有趣的江湖故事,郡主殿下要不要聽聽”
六郡主抬起扇子點了點下頜,奇怪道“你如何曉得我是郡主”
周不醒滿嘴跑馬車道“因為您的氣質看著就像郡主,高貴優雅,溫柔知禮所以您一定不會與我們這等平民百姓斤斤計較的吧”
六郡主抬了下眼睛,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整整兩遍,在他真誠的目光中稍稍直起身,曲臂倚著馬車車窗,溫柔地笑了。
“平民百姓么我瞧著二位更像是來自苗疆的大戶人家。”
周不醒嘴角渾吝的笑僵住,小少主也驚詫地扭過頭。
六郡主道“真是不巧,先前聽聞我家妹妹要嫁去苗疆,我便苦學了幾日苗疆的語言,恰好聽得出來二位的口音隱約有點像苗人。”
周不醒笑不出來了,苦學幾日就能聽得出來他口音里帶了苗疆的特色苗疆的自己人都聽不出來她是什么惡鬼竟然連這都聽得出來
六郡主依舊溫溫柔柔捅他軟刀子“說起來,我對苗疆關注頗多,前幾日有人同我說苗疆那位名揚千里的月主失蹤,隨后苗疆的小少主也帶著一位隨從離家出走,而小少主的隨從恰好貪財好寶”
她故意停頓了下,眼眸點在周不醒窒息般的俊秀臉上,放慢語速道“二位該不會這么巧,就是離家出走的苗疆小少主和他的隨從罷”
周不醒斂起笑,臉沉似水。
血蠱是以身體里的血飼養蠱蟲的一種法子,殺人無形,并且能夠讓人在將死之際憑借血蠱的游動與犧牲而茍延殘喘片刻,因此血蠱在關鍵時刻也能救人一命。
但許多人受不住蠱蟲養在身體里的痛苦,極容易因此死去,是以能夠成功養出血蠱的人很少,也很難。
云瀾從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嘴里得知,有兩個辦法能夠引起以血養蠱之人體內蠱蟲的暴動。
第一種方法是,用苗疆蠱人的血為誘餌,引起普通人體內血蠱的暴動。蠱蟲尊蠱人為王,且每只血蠱都抵抗不了蠱人鮮血的誘惑。
云瀾得到的消息,苗疆蠱人正是苗疆那位聲名狼藉的月主,苗疆月主最近恰好失蹤,沒人知曉他去了哪里,一時半刻肯定拿不到他的血,第一種方法排除。
第二種方法是,逼迫養血蠱的人當眾使用十成內力,如此一來,他體內的蠱就會因為主人內力耗盡而爆發,屆時所有人都能看見季炎鶴體內的血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