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尖發緊,他抿唇看著九郡主黑發上的小鈴鐺,攥著她的那只手越收越緊。
“我不知道。”九郡主誠實地說。
聞笑疑問道“難道你不知道,他就是苗疆那位失蹤許久的月主嗎”
“我不知道。”九郡主迎著所有人質疑的目光,感受著快要將她手骨捏碎的力道,一臉坦然地直面眾人道,“他對我來說,只是阿月,不是什么苗疆月主。”
底下終于也有人質疑“聞夫人,你說那少年是苗疆月主可有證據季盟主的事他也出了不少力,說他是苗疆月主,總該有證據才行吧”
“證據自然有。”聞笑道,“北域冰原的人可在”
一排人遲疑地應了聲。
“玉皇子被人中下一線生蠱,險些去了,這件事你們應當都清楚。而我身后這位侍衛恰好也是苗人,一線生蠱他了解一點,當今世上解一線生蠱的法子只有兩種。一,挖掉眼睛,二”
她輕笑“用苗疆蠱人的血,將一線生吸引出來,你們親眼所見,應當知道我是何意思。”
北域眾人沉默不語,隨后道“阿月少俠于我玉皇子有恩,但你們中原與苗疆的事我們北域不好插手。”
言下之意,你們繼續打,我們還要視情況而定。
九郡主心中火氣再加一層,面上卻滴水不漏。
聞笑道“阿九姑娘,你堅持不認為他危險”
少年輕呵了聲,仿佛已經懶得繼續掩飾,反正都已經被發現了,一切都無所謂。
九郡主反問“因為他殺了五個人,我就要抹消他的一切好而認為他很危險嗎”
她轉頭問少年“你為何殺那五人”
少年皺了下眉,偏開頭,似乎不太想回憶那幾個討厭的人。
九郡主隱約懂了“與我有關”
少年轉回目光。
九郡主點點頭,肯定道“我自私我先說,他對我而言并不危險。”
聞笑見她如此,笑得愈發意味深長“可是,若你知曉他對你做了什么,你還會覺得他無害嗎”
少年眼皮一撩,衣下釘上的一條蠱脈蠢蠢欲動想要沖破封印。
“我從沒覺得他無害。”九郡主想了想,又說,“至于他對我做了什么,我想聽他親口告訴我,而不是由一個教唆手下給人下蠱的偽善之人告訴我。”
“什么”
“什么意思”
眾人的大腦已經快轉暈了。
聞笑嘴角的笑略微僵住。
九郡主說“無極島上會下蠱的苗人很少,阿月既然寧愿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也要救人,自然不會是下蠱之人。阿月曾同我說過,一線生少見,有的苗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養出來一只一線生。可你的這位苗人手下不僅了解一線生,還知道如何解它”
她頓了頓,掰回一局后燦然笑道“我相信北域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
北域眾人頓時感到自己被愚弄了,臉色也不好看“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查清楚,聞夫人,我們雖然不打算摻和你們的事,但既然牽涉我們玉皇子的性命,這件事我們定要徹查。”
聞笑嘴角的笑僵了僵,最后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阿九姑娘,你方才扶了我,你是個善良的姑娘,我本不想與你為難的,可你也該知道,若你的身份暴露你的姐姐與你的叔叔,回去后定是免不了家中長輩的一頓責罰,你也不想她們因為你而受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