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反差太大了,晚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戾怪物,白天又是收起利爪尖牙的虛假廢物。
沒多久,九郡主和藍衣姑娘毫發無損地回來了,灰袍青年隱隱松了口氣。
九郡主過去給少年手上的繩松了松,看著他手腕被勒出的痕跡,皺著眉毛輕輕呼了呼。
少年摸摸她腦袋,她仰頭看他“阿月,你為什么不問我被帶去做什么”
少年從善如流“你被帶去做了什么”
“水匪頭子問我想做他十九夫人,還是二十夫人呢。”
“那你如何想的”
“那我肯定是不想的。”她轉頭看向藍衣姑娘說,“所以我說讓主子先選啦。”
藍衣姑娘張牙舞爪“誰他娘是你主子我殺了你”
灰袍青年勉強摁住她“我們說不過他們。”
也打不過他們。
灰袍青年遲疑著問“青云,你選了十九夫人還是二十夫人”
被稱作青云的藍衣姑娘一爪子呼到他臉上“青風,我勸你閉上嘴,我現在還不想殺了你。”
于是灰袍青年默然不語了。
少年好似沒感覺到氣氛的肅殺,不緊不慢地揉了揉被勒紅的手腕,偏眸看著九郡主“那她選了十九還是二十”
“她選擇先殺了我。”九郡主說,“所以我默認她兩個都想要,十九和二十都給她就是。”
藍衣姑娘殺氣騰騰地瞪過去,沒等她再說話,九郡主忽然想到什么,扭頭看向他倆,有點驚訝的樣子。
“等等,青風青云你們不會剛好都姓陸”
陸青風和陸青云愣了下,臉色漸漸冷肅起來“你什么意思”
他們從不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姓氏,只有在閣主面前才會連名帶姓地喊人,能夠隨著閣主姓陸,是他們這輩子的驕傲和榮光。
九郡主睜大眼睛“啊”了聲,稍微正了正身子,不似先前輕慢戲弄的態度,她微微皺起眉,用一種“不會這么巧吧”的眼神盯著他倆,隨后從懷中摸出那枚青色的飛葉暗器。
陸青云臉色不太好看,那是她的暗器。
九郡主當著他們的面反手擲出飛葉暗器,寒涼的暗器極快掠過他們的發絲,深深扎入他們身后的木頭柜子里。
她動作很快,幾乎沒人能看清她是如何投擲的飛葉暗器,只隱約瞧見一點暗器的鋒芒閃過,轉眼瞧過去,她白皙的手中依然保持著把玩東西的動作,可那只是一枚普通的鈴鐺。
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敢確定那枚暗器是她親手擲出。
速度太快了。
陸青云和陸青風齊齊怔住,直直瞪向她玩鈴鐺的手,不敢置信般將目光轉移到身后扎著飛葉暗器的柜子上。
那是聽雨閣獨門暗殺手法之一,青葉殺。
二人震驚,甚至想立刻殺人滅口“你為何也會青葉殺你究竟是何人又如何知曉我們姓陸”
九郡主眼尾微彎,舉起鈴鐺搖晃兩下,含笑的嗓音伴隨鈴鐺清脆的響聲不緊不慢落入對面二人的耳中。
“我五師父說過,我上面還有一位傻乎乎的大師兄和一位暴脾氣的二師姐。”她探究地打量著對面二人,“而他們的名字,剛好就是陸青風和陸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