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五年前大雨夜,陸青衣裙角沾滿血,手持青傘緩步回到聽雨閣,將聽雨閣閣主令牌交給這兩個空有殺人之心卻無殺人之膽的小殺手。
“聽雨閣日后便交給你們了,我要出一趟遠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也許以后不會再回來,你們愛怎么樣怎么樣。這么多年你們也沒敢殺一個人,實在撐不下去就解散聽雨閣吧,畢竟這樣苦苦支撐,實在太苦太累了。”
陸聽雪曾說,青衣,不必苦苦支撐聽雨閣,累了就走吧。
可是陸青衣不聽話,她撐了下來,如今她終于撐不住了,便將擔子扔給兩個小家伙。
同樣的路,總要都走一遍才能學會自己成長。
陸青衣走得瀟灑,陸青云和陸青風卻咬牙堅持,他們殺的第一個人是一名欺男霸女的惡霸,那天晚上他倆洗了很久的手。
陸青云和陸青風互相扶持,彼此艱難地走了五年,他們帶著聽雨閣和北域的聽雪閣作對,從最開始的勢均力敵到如今的力不從心,終于疲憊了。
尤其是前幾日,北域那邊傳來消息說陸青衣潛入北域皇城試圖刺殺皇帝,反被皇帝的人活捉囚禁。
聽雨閣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只打聽到北域皇城確實捉住一名刺殺的青衣女子,陸青云和陸青風寧可信其有,便籌劃著活捉前來無極島尋寶的北域小皇子玉琉原,以此作為籌碼交換被扣押的陸青衣。
他倆擔心刺殺失敗會連累聽雨閣其他人,便一如既往地獨自扛下所有,卻沒想到他倆半路弄丟了玉琉原的畫像,認錯了人,錯將小師妹的心上人當做玉琉原。
誰能想得到他們竟隨身攜帶玉琉原的令牌而且,小師妹心上人臉色蒼白,活像一個病人,江湖都在說玉琉原在無極島受了重傷。
再加上九郡主的船又恰好出自無極島,陸青風陸青云一合計,覺得正好對得上,當夜便抓緊時間執行刺殺任務。
結果己方險些葬送在船上。
陸青云非常憤怒,更憤怒的是,他們暗殺錯的那位竟是從未見過面的小師妹的心上人。
可惡險些釀成大錯
陸青云暴怒之下與水匪頭子單打獨斗十幾個回合,雙方都沒落著多少好。
水匪頭子多年來稱霸一方自然也不是好惹的,這次甚至略勝一籌,他覺得馴服這樣一個女人夠味兒,便自大地沒有叫人進來。
陸青云被他扣住手腕的前一瞬間,下意識想摸暗器,手摸到腰上才想起來來之前被迫凈身換了身衣裳,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
水匪頭子掐著她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卻被吐了一臉的口水,當即大怒地揮起巴掌,手起,卻落不下去。
他驚怒回頭。
九郡主站在他身后,微微彎下腰,笑吟吟的模樣“你這只手碰了我師姐”
說完,沒等水匪頭子開口,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狠狠卸下他下巴的骨頭,用力將他拖拽起來,在他試圖揮手反抗之際直接拖起他重重向下一摔,隨即翻身以膝蓋抵上他喉嚨,死死扼住他的呼吸。
陸青云擔心外面人聽見動靜,立即張口哀婉地叫了聲,以此掩飾屋子里發生了別的意外。
九郡主嚇了一跳。
陸青云用一種“你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盯著她,以及她壓在膝下滿臉痛苦卻只能發出“啊啊啊”含混慘呼的水匪頭子。
九郡主便專心對付水匪頭子。
陸青云抬起一只腳狠狠碾磨水匪頭子碰過她的那只手。
兩個女人配合默契,這邊正在屋子里折磨人,外面忽然傳來匆忙腳步聲。
“走水了那邊的船走水了”
“寨主不好了,船走水了”
陸青風大步而來“這船馬上要沉了,快點走”
陸青云吸了口氣,扯著水匪頭子的腦袋重重一擰,隨即立刻松開手拽著九郡主就往船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