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銀行劫匪的章程很熟練。
他們將動手時間定在了午后三點,銀行工作人員一天中戒備最低的時候。
“所有人都舉起手現在,馬上”
伴隨著第一聲警告的槍鳴,最靠近柜臺的銀行柜員率先被兩個人掏槍的劫匪控制,
“誰要是敢拉警報或是給我標記的錢,他就死定了”
一個黑色的旅行袋被甩上柜臺“現在,把錢放進去,快點”
“是是”
被槍指著的銀行經理嚇得牙齒直打顫,抖著手將紙鈔裝進旅行袋。
與此同時,一時嚇蒙的人們終于回過神來,他們想要往門口沖,卻被守在門邊的劫匪攔了下來。
“喲,小哥,不可以喏。你要敢再往前一步,我就用你女朋友的血涂滿墻壁。”
不過只是遲疑了一秒,想要逃跑的人就已經失去了最佳時機。
只能隔著數米,眼睜睜地看著銀行的閘門落下,刷刷幾聲,所有窗口的百葉窗簾也被接連降下。
“所有人臉貼地趴下誰要是讓我看到他的眼睛,就死定了”
眾人哆哆嗦嗦地照做。
幾個身高較高的人被揪著衣服強行拖出了人群,面朝外排排站在了百葉窗前,充當防止狙擊手的天然肉盾。
中途有保安試圖反抗,但很快就被其中一個持槍的劫匪放倒。
大腿中槍的保安慘叫倒地,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汩汩流出,很快就在銀行的瓷磚上蔓延開,
這一招殺雞儆猴,果然嚇住了躁動的人群,使他們瞬間噤聲。
市民們伏趴在地上,如同驚恐的綿羊般瞪大了眼睛,一個多余的音節都不敢發出。
而這個時候,距離劫匪們掏槍動手,到徹底掌控局面,只過了短短一分三十秒,足以證明他們的計劃多么完備。
“都給放老實一點放心吧,我們只要錢,只要你們乖乖配合,就不會有事。”
開槍的劫匪高聲說道,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甚至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繃帶,丟到倒地的保安身邊,
“現在,出來一個人,幫他包扎。”
沒有人動。
開槍的劫匪并不意外,反而笑了起來,語氣溫和地說道,
“怎么,不愿意嗎還是說,你們打算就這么看著這位盡職的保安先生,失血而死嗎”
空氣凝滯了一瞬,但依舊沒有人出聲。
自覺被看扁了的劫匪冷下了臉。
他陰沉的目光蛇一般,從所有人的腦袋上掃過,停在了一個護著嬰兒的母親身上。
劫匪冷笑一聲,就在他準備調轉槍口時,一個清凌的少女聲響起,終止了男人接下來的行動。
“我來吧。”
男人握著槍的手一頓,將槍口指向了聲源傳來的方向。
一個銀發少女保持著舉起手的姿勢,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抬起臉,一雙鎏金色的瞳眸直直盯著劫匪,開口說道,“我是橫濱國立醫學部的學生,讓我來吧。”
綁匪面容緩和了下來,他的視線在少女臉上打量了許久,而后才允許地向旁邊側了側身體。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原本縮在銀發少女懷中的金發蘿莉,連帶著女孩身上的挎包,都不見了蹤影。
這群劫匪在說謊。
智上芽衣隱藏在人質中,不動神色地觀察著幾個劫匪。
少女的視線從持槍的幾人臉上掃過,濃密的眼睫垂下,遮住了冷冽的金色瞳眸。
他們在說謊。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戴面具想法,一點也擔心被監控和銀行里的人記住容貌。
排除異能力者作案之外,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這里的任何一個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