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算你厲害。”
這么說著的青年,投降似的舉著手,臉上卻絲毫不見被數十把火力瞄準該有的慌張。
松北泉輕蔑地看向酒井,此前盲目而自大的偽裝從他身上褪去,顯露出真正的內在,
“你這算什么明明跟我一樣,卻當起了守護公主的騎士”
“怎么角色扮演上癮了嗎”
酒井大壯沉下臉,他幾步走到松北泉的面前,狠狠揪住對方的衣領,
“少拿你跟我相提并論,聽著松北泉,這話我只說一次。”
“我不管那東西派你來干什么,我只有一個要求。”
“把你的手,好好的放在口袋里,要是芽衣出了什么事”
酒井大壯惡獸般盯著青年,輕聲的、慢慢說道“你會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場的。”
松北泉的臉色驟變,如同被揪住了致命處一般,額頭滲出冷汗。
就在這時,智上芽衣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來,越來越近。
看樣子,她已經找到了大壯準備的東西了。
“嘛,暫時先這樣吧。”酒井大壯松開了皺成一團的衣領,隨手在松北泉心臟的位置拍了拍,又用回了往日一貫懶散的語氣說道,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松北泉先生。請好好保護自己,別給芽衣添麻煩。”
松北泉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回答呢”
棕眼少年退回到沙發的位置,平靜的看向青年。
松北泉“我、我知道了。”
酒井大壯滿意的點頭,指著青年的槍械,在他的命令下解除了武裝。
槍口調轉變形,火力又重新變到了原本的偽裝形態
天花板上的照明裝置、中央的懶人沙發、身后的餐桌一切能看到的物體,都靜止而無害的擺在它們該在的地方。
仿佛數秒之前的威脅只是松北泉的一場幻覺。
白大褂青年手指顫抖地摘下眼鏡,泄憤似的用力擦拭著鏡片。
等眼鏡再次駕回青年的鼻梁上時,松北泉又回到了那副自恃精英的傲慢模樣。
下一刻,智上芽衣的身影出現在了拐角。
時間正正好。
“大壯,我出門啦”
銀發少女背著銃刃,懷里揣著某個少年連夜趕工的精靈球,朝氣蓬勃地沖好友揮手告別。
那情景與“外出春游的女兒告別擔憂的老父親”相比,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一致。
“快滾,太陽下山前必須回來。”
酒井大壯臉臭臭的說道。
“誒嘿嘿。”
芽衣笑嘻嘻的轉頭跨上重機,身后還坐著個臉色發白的松北泉。
“希望一切順利吧。”
酒井大壯望著他們逐漸消失的背影,輕聲的說道,
順利是不不可思議的順利。
建立于紅磚倉庫舊址上的ai研究總部比想象中更空曠,甚至建筑群也并非常理中的高樓或是地下研究群,反而是更接近觀賞價值的方盒子形狀。
建筑群面朝著海岸而立,南側外圍的實體墻面開著大量的豎向長窗與玻璃幕墻。
這樣最大限度的采光設計,讓智上芽衣一瞬間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智上芽衣握著銃刃立于這排建筑群前,身后的海風猛烈吹拂上岸,將少女銀色的發絲揚起,衣擺在陽光下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