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光彈、銃刃。
看得清的看不清的武器在少女的手中肆意流轉,有的時候,旁觀的松北泉甚至覺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名徹頭徹尾的人形兵器。
松北泉以最快的速度翻閱著整個研究所的資料。
而在此期間,智上芽衣什么也沒有做,只是抱著銃刃安靜的站在一旁,金色的雙眸空洞的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十分鐘后
松北泉滿臉冷汗的站在了少女跟前,害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沒有、不是、這里。”
“是嗎。”
銀發少女收回視線,平靜地掃了眼男人手里的廢紙“那就下一個。”
智上芽衣徑直轉身走向停靠在路邊的車,也不管身后的松北泉能不能跟上來。
白大褂青年猛得用力,捏皺了手里的資料。
他倏然抬頭看向少女的背影,這一刻,青年心中積攢的疲憊與憤慨終于壓倒了對芽衣的恐懼,他張大嘴對少女大喊,
“站住,智上芽衣”
銀發少女的腳步頓住,轉頭看向松北泉。
松北泉憋著口氣,氣勢洶洶地沖到芽衣面前。
他想要將手里的資料丟到狠狠摔在少女的臉上,但在觸及后者死水似的的雙眸時,松北泉的心口一梗,最后只是用力將紙頁丟在地上,泄憤似的踩兩腳。
而這過程中,芽衣只是平靜的看著,一句話也沒說。
“智上君。”
白大褂深吸了口,壓下心中的情緒緩緩說道,“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機器,我需要休息。”
“可是你晚上休息過了,睡得像個死豬。”
“我”
松北泉心一窒,差點嘔出一口血。
你管隨便找個廢物睡地板那叫休息
他要的是,回到基地,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躺進被窩里安心的睡一覺,這種的休息啊
青年瞪著芽衣,少女那副半死不活的臉讓他越看越氣,瞬間怒會中燒。
松北泉一把揪住芽衣的領口,將人惡狠狠的拉恩,自己湊到人家的眼前,
“智上芽衣,我知道酒井大壯去世讓你很受打擊,但是你給我搞清楚我不是你爸爸,沒有理由包容你的任性妄為”
“想要報仇想要麻痹都隨便你,可是老子是人我需要當個人”
松北泉大吼著,胸口因為喊叫的關系劇烈起伏。
他喘著氣,看著始終無動于衷的少女,突兀的來了一句,
“你已經有多久沒合眼了,芽衣如果大壯在這里,你忍心嗎”
一瞬間,銀發少女平靜神情支離破碎。
空洞的眼底驟然浮現出極度痛苦的顏色,她猛得轉過臉,后退兩步,
“我知道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松北泉放開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小鬼,雖然戳人傷口很不好,但是大叔我,還是覺得適當休息更重要。
畢竟勞逸結合才能更好發揮價值嘛。
等等、他干嘛要自稱“大叔”,他才23歲啊
松北泉一臉凝重地坐進車內,陷入了深深的迷思。
“愛麗絲,回基地。”
駕駛位上的少女敲了敲光腦。
眼看著車輛即將啟動,這時,另一個ai突然彈了出來,擠掉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的愛麗絲。
是ai坂口。
“芽衣小姐,我掃描到了一處可疑的建筑,內部藏有大量的數據流反應,也許是您尋找的地方。”
一個藍色的光幕投影在擋風窗上,上面照舊貼心的標出了潛入路線。
智上芽衣瞳孔一亮“愛麗絲,更改行程,去目標位置。”
ai愛麗絲
后座的松北泉焯
松北泉黑著臉從車上下來,默不作聲的跟在芽衣的身后。
是的,他已經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這一刻,得不到休息,被迫社畜的怨念壓倒了所有恐懼,松北泉麻木的虛著眼,看著智上芽衣單槍匹馬的在前頭砍瓜切菜。
偶爾有黑血濺來,他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往旁邊站站,順便抹掉臉上沾到的不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