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女孩甜美的聲線在辦公室內冷酷的響起
“那種事情,你這個庸醫,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是啊,他早就知道了。
森鷗外靠著椅子,嘴角微微勾起。
天幕之中
銀發少女如同握住了最后一個稻草的旅人,她盯著屏幕中的文字,目光一凝,
“愛麗絲,念”
“第一步,雙拇指并排或重疊于嬰兒胸骨體三分之一處,其他手指圍繞胸廓托在后背同時按壓”
ai冰冷的聲音響起。
伴隨著ai愛麗絲的復述,芽衣走到嬰兒身邊。
她小心地以手指按壓著嬰兒的胸口,同時俯下身,用嘴同時包住嬰兒的口鼻輕輕吹氣。
“30到40每分鐘一次,注意嬰兒的股動脈脈搏”
智上芽衣喃喃自語的,一絲不茍地做著嬰兒心肺復蘇。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直到屋外的太陽已經徹底落下,直到別墅的遮光系統已經啟動,直到
心電圖上,嬰兒的心跳數據早已成了一條靜止的直線。
沒有人說話。
ai愛麗絲停止了復述。
ai坂口垂下了眼睛。
ai花袋放棄地縮回了數據被窩中。
沒有人說話。
只有芽衣,還在一遍又一遍地按壓著嬰兒的胸口,將氧氣輸入嬰兒的口中。
“睜開眼睛,我答應過你的媽媽的”
“要照顧你,要保護你睜開眼睛,求你,睜開眼睛”
銀發少女沒有放棄,一遍遍重復著
無望的重復著,相同的急救措施。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一只貓爪按在了少女累得發抖的手臂上。
“喵。”
停手吧,他已經死了。
“”
“”
中原中也的聲音仿佛判決時落下的最后一錘,重重的敲在了智上芽衣挺直的背脊上。
“我答應過她的母親的”
“我答應過她啊”
“他甚至、還沒有名字還沒有睜開眼看過這個世界”
智上芽衣的聲音止不住顫抖,她用力咬住自己的指節,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夠控制住心臟不會裂開,口中不會溢出弱者的哀鳴。
ai們圍繞在少女的身邊,中原中也注視沉默地陪伴在少女身邊。
就像是小小的葬禮,他們和智上芽衣一起哀悼這個幼小的逝去的生命。
智上芽衣終于放棄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輕輕拉起小床上的被單,朝嬰兒的面孔蓋下。
就在白布覆面的最后一刻,本該早已成直線的心電圖奇跡一般,突然冒出了一個小小的尖角
滴、滴。
芽衣呼吸驟停,她做夢一般,慢慢的,慢慢的低下了頭。
小床上,嬰兒的胸脯微微起伏。
他的心臟,再次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