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大人,您能想象嗎”
“那個小孩,就那么就這樣chua的一下,把他的半個靈魂給掏了出來啊”
“半個靈魂啊”
講述的三號像是又受了一次驚嚇,它全身的鳥毛炸起,寒冷一樣來回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看上去還沒從當時的沖擊中緩過神,
“這也太可怕了”
“我的意思是就算是我們怪異,也做不到這變態的程度啊太狠了,還是你們幼崽狠”
三號說完,身體又是一哆嗦。
智上芽衣的嘴角一抽。
她左手放在桌子下,右手捏著碎片,抬腳踢了下瑟瑟發抖的怪異,一副少見多怪的語氣說道,
“少廢話,老實交代,既然你們完成了交易,沢田綱吉困在這幻境里又是怎么回事”
瞧瞧,多么鎮定自若、毫不動搖的冷酷嘴臉啊。
某個不淡定的黑色巨鷹甘拜下風。
倒是一旁的中原中也大貓,不動聲色地斜睨了眼芽衣,一眼就看破了某個銀發少女外強中干的做派。
沒辦法,畢竟芽衣藏在赭色大貓爪子底下的左手,都快抖出一首好運來了。
“這、這個說到底我也是受害者啊”
三號憋著鳥嘴,委屈的說道,“雖然不知道那個小孩是怎么想到的,但是半個靈魂,那也是大補”
你說什么大補
芽衣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怪異。
三號一抖,慫慫的改口“咳,我是說,是很有占據價值的上品,總、總之,交易也算成立了,但是誰知道,那個被丟掉的半個靈魂竟然有意識”
“他在我們行動以前,率先逃走了”
“至于那個剩下的沢田綱吉,狡辯說交易已經達成,薅了我一把羽毛就想跑,這怎么可以我,我一時心急就”
“就把他困在了幻境里,順便派傀儡到處抓他是嗎”
智上芽衣面無表情的接上了三號的話。
被道出事情的三號,訕笑不已。
智上芽衣與中原中也相互對視了一眼。
線索收集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他們拼出事件的全貌了。
沢田綱吉與他的母親沢田奈奈,雖然經濟無憂,但生活卻遠沒有想象中的順暢。
盡管有彭格列的力量在暗中保護他們的安危,卻堵不上周邊鄰居的閑言碎語。
一開始也只是些無聊的嚼舌,但是流言是會傳染的。
再加上沢田一家表現出的優渥的家境,以及沢田夫人溫柔出色的外表,總會吸引一些惡意的揣測,嫉妒的目光沾染而來。
謠言開始蔓延。
成年人的惡意在私下升級,無知的孩童被大人的行徑教壞,有意無意模仿起了家長的行為。
于是,一場表面友好實則孤立的冷暴力就開始了。
周邊的婦人礙于所謂的成年人的體面,躲在角落里竊竊私語謀求快感,但是孩子的表現,就直白得多。
沢田綱吉又是個稍顯笨拙的男孩。
于是廢柴、沒用、垃圾這樣的綽號慢慢就傳開了來。
小綱吉并不笨,相反,有的時候,他的直覺意外的敏銳。
他察覺到了周遭的變化,但沒有和媽媽說。
再努力一點再友好一點的話,就能恢復往常了吧
棕發男孩仔細琢磨著,努力對嘲笑的人友好以待,巧合的是,他的母親沢田奈奈,同樣出于不想讓兒子擔憂,隱瞞下了周邊鄰居的嘴臉。
但是隱忍不會帶來好運,只會讓惡意變本加厲。
這樣糟糕的處境,終于在有不長眼的男人,試圖糾纏沢田奈奈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雖然那個跟蹤狂很快就被處理了。
但是沢田媽媽發現了,自己的孩子變得不太對勁。
自己天使一樣的綱吉,偶爾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叛逆與攻擊性,無論是對丈夫急轉的態度,還是開始隱瞞逃課、與鄰居的小孩打架
她很想說服自己,這只是男孩子調皮青春期的表現。
但是身為母親的直覺卻告訴她,不是的。
他的兒子好像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