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夏油杰的詛咒師,公開承認最初的泥肉殺事件是他所為,他公開了當時村中人虐待幼童的錄像,并且聲稱這是一場必然到來的清洗圣戰。”
“他所掌控的盤星教將我們稱為猴子,認為我們不配為人。”
“哈哈,你可以想象嗎,那個家伙,竟然宣稱該殺光所有的人類,成立一個只有咒術師存在的世界。”
虎杖悠樹像是說笑話一樣,自己先笑了起來。
然而他的眼眶,卻先一步紅了。
“后來呢”智上芽衣問道。
后來,咒術師看普通人的眼神變了。
在第一起滅族慘案發生,兇手卻是登記在冊的咒術師之后,全國嘩然,“殺光普通人,建立只有咒術師世界”的論調四起。
眾人苦心維持的脆弱平衡局面,徹底被打破。
不斷有咒術師加入盤星教,堅持立場的咒術師夾在中間,既要抵御咒靈的襲擊,又要對抗身后的冷刀。
而普通人一方的處境宛若烈火烹油。
也許上一秒還是幫助自己拔除詛咒的英雄,下一刻,就會掏出屠刀,朝自己砍來。
政府上層人員焦頭爛額,有人提出動用大規模殺傷武器,但很快,這個論調就被當時的首腦駁回。
然而第二天,這場本該是屬于機密的會議,不知為何,卻出現在了流量最大的社交平臺上,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提出動用武器的官員的頭顱。
至此,咒術師與普通人的關系徹底決裂。
一場史無前例的混戰,終于還是開始了。
“戰爭的結果就如同現在所見,在咒靈與詛咒師的雙重圍剿下,我們的祖先失敗了。”
“那群家伙占據了地面,甚至弄出了惡心至極的內部遷身機制”
自然界永遠是最公平的。
普通人在大量消亡后,確實一度帶來了難得的安寧。
但很快,那群詛咒師發現,與此相對的,咒靈的數量也在大規模減少,這本該是好事,但是卻有人發現,他們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就像是一開始所說的那樣,大多數人體內都存在咒力。
區別就在于,普通人的負面情緒會產生詛咒與咒靈,而咒術師體內的咒術卻可以保持良性循環,并且化為強大的力量。
普通人、詛咒咒靈、咒術師。
這本來是一個完美的循環。
就像是自然界中,完好的食物鏈一樣,看似松散,卻存在著極其嚴密的邏輯。
然而現在,完美的循環被打破了。
失去了咒術使用對象的咒術師,就等同于失去了存在意義的“工具”。
漸漸地,他們發現自己體內的咒力開始“不那么聽話”,最初只是一些小小的起伏,但是很快,大暴動來臨了,活下來的咒術師的咒力徹底暴走。
要么消散淪為他們口中的“猴子”,要么自我侵蝕,被污染為更惡心的咒靈。
“這就是報應吧。”
虎杖悠樹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爽朗的面容在燈光顯現出另一種冷酷。
下一秒,他臉上的這種針對咒術師的冷酷又化為了深切的哀痛。
“那群咒術師不想變成怪物,又不愿意失去仰仗的強大力量最后他們、他們提出了圈養”
“圈養啊將我們這些普通人,當做畜生一樣圈養”
粉發少年說到這里,他的雙目赤紅,幾乎無法控制心中的悲憤和怒意,他用力捂住了臉,再不斷的深呼吸之后,強行冷靜了下來。
在這過程中,無論是智上芽衣還是中原中也,都沒有開口。
因為他們很清楚,虎杖悠樹需要的并不是安慰或者同情,他只需要他們保持沉默,耐心地傾聽。
數秒之后,少年恢復了平靜。
他抬起手臂,用力蹭了蹭眼睛,繼續說道,
“他們想方設法的刺激普通人,虐待、毒打、饑餓只要是能夠讓我們產生負面情感,他們都不吝于嘗試,只要能生產出咒靈。”
“甚至最后,那群畜生為了顯示自己的正義,他不再稱呼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