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孩抬起眼,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是惡魔嗎”
我們,是惡魔種嗎是不該存在的嗎
女孩怯弱的問話讓芽衣猛得睜大了雙眼。
那股悲切而憤怒的情感再次涌了出來,智上芽衣強行壓下心中的沖擊,慢慢的抬起嘴角,對瀕死的女孩露出溫和的笑容。
“不是的。”
芽衣撫摸著女孩的頭發,輕聲而堅定的說道“你們,是人類。”
“是和其他,所有人,一樣的人類。”
“你們應該在歡笑里出生,在雙親的照顧下長大,偶爾會因為學校里小煩惱和朋友吵架,不過沒有關系,等到第二天太陽、太陽再升起的時候”
“又可以快樂的去玩,看好看的電影,吃游樂園里的爆米花。”
“真好啊”
女孩臉上露出了向往的笑容,在芽衣的聲音中,她仿佛真的看見了,自己穿上了漂亮的裙子,和家人拉著手,快樂得站在太陽底下歡笑。
“真好啊”
她一遍一遍低喃著,在芽衣構建的美夢中,閉上了眼睛。
一生虔誠的納撒尼爾霍桑曾執筆寫過,“人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座墳墓和一個地獄。”
但如果你勇敢地直視它,不輕視它、也不忽略它,
終有一天,它會成為你心中灑滿陽光的花園。
“喵。”
一只溫熱的貓爪按上了芽衣的臉頰。
是中原中也。
智上芽衣抬手,借著握住大貓爪子的動作,蹭掉眼角的濕意“十分鐘到了嗎”
“喵嗷。”時間剛好。
中原中也回答道。
其實十分鐘的時間早就過了。
赭色大貓在完成審訊后,遲遲不見芽衣的身影,擔心之下,就順著少女佩戴著山椿脖環的感應,一路找了過來。
中原中也并不認為區區幾個垃圾,能拖住少女這么久。
不是重力使先生自夸,芽衣的體術,幾乎是他手把手指導起來的,僅憑單純戰斗,那群章法粗糙的咒術師可不是她的對手。
直到他看到地下監牢中的慘狀。
赭色大貓瞥了眼鐵籠,與其中甚至不能說是人形的尸體,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副樣子,那個笨蛋肯定會哭出來吧。
果然,等重力使先生一走進監牢深處,就看到某個銀發少女要哭不哭地抱著個小女孩,在那給人家說美夢故事。
真是個心軟到無可救藥的笨蛋啊。
耐心的等到少女懷中的女孩,徹底失去氣息,中原中也才走到芽衣的身邊,上爪按了按少女的臉。
“喵。”問出來了,獄門韁被他們藏在了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學校。
東京咒術高專,戰爭爆發以后,尚未倒戈的咒術師們最后的陣地,也是五條悟曾經就讀的地方。
將獄門韁藏在那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應景的。
“喲西”
智上芽衣放開中也的爪子,兩手在臉上重重一拍,打起精神說道,
“走吧中也,是時候去叫醒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大人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深夜時分,一場大火自地下監牢爆發。
火光沖天而起,幾乎照亮了五條宅邸上方的半片夜空。
滾滾的黑煙迅速在結界中彌漫,相伴而行的,還有這個大家族引以為豪、沾沾喜喜地圈養咒靈的暴亂。
被束縛在牢獄中的咒靈隨著黑煙涌出,咆哮地沖向酣睡的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