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想讓我看的未來嗎,杰。”
五條悟雙手插兜站在暗處,天蒼色的六眼俯視著火焰中的五條宅邸,他的神情冷漠,宛如垂眼注視人間的神明。
“救命誰來”
“閉嘴家主呢,護衛隊都在干什么”
“惡魔種,都是那些惡心的惡魔種”
怨恨、詛咒的聲音此起彼伏。
無能的咒術師別暴走的咒靈掐滅生機,尸體還未來得及孕育新的咒靈,就被更加強大的吞噬。
特級咒靈嘶吼著,它的漆黑的上身幾乎與宅邸建筑連接在了一起,看上去簡直就是五條宅所化的怪物。
身體長滿了各式各樣眼球與四肢的怪物不斷咆哮,有一瞬間,它的其中幾只眼球與身處暗處的五條悟對上了視線。
地牢、惡魔種、圈養
能夠看穿咒術本質的六眼與怪物對視,誠實地將收集到的信息匯入主人的大腦中。
已經不需要再看了。
五條悟收回了指尖欲發的咒力,他冷淡地移開了目光,轉身離開,將眾人的慘叫拋在身后。
很久以前,
不,對于五條悟來說,應該是不久以前,他與夏油杰曾在高專討論過關于咒術界的“正論”
咒術師必須要保護非咒術師。
“不是哦,杰,我討厭正論。”
那時,高專的五條悟對摯友說道,
“在我看來,咒術界的那群爛橘子腦子就有問題,咒術師從來不會因為有咒術就高人一等,保護不了的普通人,放著不管就好了。”
擁有咒術,不代表咒術師就需要為了非咒術師犧牲。
可是如果有一天,腐爛不堪的咒術界,連最后這一點姑且值得稱道的“正論”,也扭曲拋棄了呢
那就,換一個咒術界。
后半夜,繼五條家族之后,禪院與加茂也相繼發生圈養咒靈暴亂。
誰也不知道造成這一系列災禍的起源點是什么,親眼目睹的家族咒術師已經沒辦法開口了。
至于那些深諳資歷與腐朽的那一批,也在“不可能為什么五條家的六眼會在”這樣的驚駭中,被暴走的咒靈所噬。
東京時間4點42分
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一個身著黑色高專校服的身影,出現在等候已久的少女與貓面前。
順便一說,這時候的智上芽衣,已經無聊到和自家貓貓玩起了抓鬼牌。
在磨了許久,終于磨到赭色大貓同意之后,某個自信滿滿的銀發少女連輸十把。
不僅被迫刪除了手機里所有的貓咪寫真,還貼了一臉懲罰用的白紙條。
沒道理啊怎么會一把都贏不了。
臉上掛滿紙片的智上芽衣,捏著鬼牌陷入沉思。
深諳拷問與審訊技巧的中原黑手黨先生,笑而不語。
就憑你這個連說謊都不會的笨蛋,想贏,呵,再等五百年吧。
而五條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到來的。
他的黑色制服整潔如新,一點也沒有剛從災禍現場歸來的痕跡。
“喂。”
五條悟隨手扯過一張椅子,反坐在椅子上,兩條大長腿囂張的斜放在兩側。
他的前胸靠著椅背,手臂交疊在椅頭,懶洋洋地沖著芽衣一抬下顎,
“說吧,你的計劃是什么。”
即將輸掉第十一把的銀發少女,若無其事的摘下臉上的紙條,對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十足輕松的笑容,語氣輕快的說道
“計劃很簡單,只要重啟世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