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科爾帶著自己的隊伍沿著通道沖入越野區域。
她瞇眼環顧著空無一人的山石地,迅速分配作戰任務。
她所帶領的這支隊伍人數雖然有著三十之多,但半數孩子年齡都不到10歲,既不會遵守紀律,也沒有什么戰斗力。
故而,她將隊伍分成了六個小組。
她自己帶著一支能夠打配合的少年小組,其余五隊,則讓他們即刻趕去固定的點位進行蹲守。
這一次,她要讓那個叫作沈寒的聯邦女子知道,在這片土地上,誰才是真正的主宰
被沈寒馱著爬上一株高大林木上時,弗里洛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他穩穩坐在粗實的樹杈間,透過樹葉的縫隙,看了看正屏氣凝神準備射擊的聯邦女子,而后默然將自己的槍口也對準了斜下方。
那個位置,正有五名半大的孩子嘻嘻哈哈地朝沈寒兩人的射擊點位跑著。
他們開心地討論著圍剿聯邦軍官的計劃,對自己即將經歷的風暴一無所知。
孩子們正快樂地追逐著,突然間,橡皮子彈從天而降。
他們所穿著的迷彩作戰服內有著乳膠填充物,這些東西可以減緩子彈的沖擊。
雖然特制的橡皮子彈沒有殺傷力,但打在身上還是很疼的。
沈寒專挑的填充物的間隙打,瞄準的全是肩、臀之類肉厚的地方。
既不會真的傷到這幫熊小孩,又能讓他們體會到什么叫人間真實
弗里洛特還正在認真地瞄準,下方的五個孩子就已經被打哭了。
孩子們扔了槍支,拖著又痛又麻的手臂嚎哭著跑出了林地。
沈寒帶著弗里洛特下了樹,走到先前五名孩子丟盔棄甲的地方。
她撿起一支沖鋒槍以及子彈包遞給自己的小隊友。
“手槍你暫時放在腰側吧,用這個。”
弗里洛特猶豫了數秒,而后依言將手里的小巧槍械卡在皮帶間,接過了對方遞到跟前的東西。
這一幕若是被弗里城堡里的仆人們瞧見,定會驚詫得瞪掉眼珠子。
因為最近這幾年,除了弗里大公以及醫生,他們的洛特少爺這還是頭一回對別人表現出聽從的行為。
十幾分鐘過去,沈寒帶著小隊友來到一條窄河邊。
準確來說,這其實是一條人造水渠,只不過是仿造的河流形態,渠底沒有淤泥沉積,渠水也不深。
水渠兩岸有著大片的蒲公英,一顆顆碩大的白毛團子在烈日之下熠熠生輝。
一輛失去了頂部及四扇門的越野車架橫在渠邊,這是場地里特意設置的隱蔽、射擊點位。
弗里洛特原以為沈寒會帶著自己躲在車架后方。
萬沒料到,對方從作戰包里取出兩根呼吸管,帶著自己直接下了水渠
“記好那車架的位置,待會我一拉你上去,你就朝著那個方向開槍。”
“來,嘴張開,潛水的時候不要慌,保持平穩呼吸就行。”
快速叮囑兩句,沈寒就帶著人埋入了渠中。
弗里洛特緊緊閉著眼,被對方拉著蹲在水底。
渠水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水流擦過皮膚的時候,有著一種綢子劃過的舒適感。
脖子有些發沉,那是水壓所帶來的正常反應。
渠底一片靜謐,弗里洛特感受著自己心臟的跳動,忽然間,他心底涌現出一種莫名的荒誕感。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么
岸邊,兩支小隊伍匯合在了一處。
十幾名貴族男孩、少年們擠在車架后,一邊推推攘攘,一邊小聲抱怨。
找了半天都沒發現打擊目標,他們覺得這一次的競技活動真是無聊透了。
而就在他們想著要不要申請提前結束這一局重新分組的時候,身后卻是有著破水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