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貴賓套房內,除了臥室,其他區域都已沒有任何信息素殘留。
顧君婉穿好鞋后,便獨自去往了套房中的會客室。
沈寒則是與許昭留在客廳等待。
會客室內。
江心悅面色不安地站在屋室一角。
這個位置的燈光相對要暗一些,似乎躲在這里能給她帶去些許安全感。
聽到房門被擰開,江心悅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她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抬臂朝著緩步而來的女君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過來坐下說吧。”
此時的顧君婉,已經不再是幾分鐘前靠在沈寒懷中嬌軟無力的oga。
她脊背直挺,鳳眸沉靜而威嚴。
腺體血液中流淌著的aha信息素,更是賦予了她一種危險又迷人的吸引力。
江心悅并沒有真的坐下。
她忐忐忑忑地站在顧君婉2米開外,硬著頭皮說“陛下,我發現這城堡內有覺醒者,他們可能會對您、對弗里洛特不利。”
她知道想在女君跟前蒙混過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她仍舊抱有一絲僥幸,希望自己能用之前早已熟練的那些說辭來避開對方的懷疑。
故而,她沒有一來就將自己的真實異能和盤托出,只是用了一種模棱兩可的說法。
她尋思著,如果女君順著自己的話發問,那自己就告訴對方感應到了覺醒者身上的波動帶有殺氣。
然而,江心悅所設計的劇本很快就塌了。
顧君婉怎么可能順著別人的思路去考慮問題
她以一種較為閑適的姿勢靠坐在皮質沙發上。
聽完自己屬下的匯報后,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出聲。
通常情況下,女君在與人談工作的時候都不會表現出任何懶散的狀態。
而眼下她這樣做,除了節省氣力這個原因,更多的是她不想給江心悅太大的壓迫感。
令人不安的靜默持續了整整半分鐘,顧君婉才開始出聲。
她絲毫未提弗里城堡的事,而是說起了一件往事。
“去年的時候,在第四轄區古思澤商圈,你跟沈寒在巡邏的過程中破壞了克森羅典內奸的伎倆。”
“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你在進入咖啡館后,為什么會摘下墻面裝飾用的木弓”
“另外,我記得報告上說組裝武器所用的弩臂、弩機都藏在空調柜機后的糧食桶內,當時你就躲在那個位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是你驅趕著羊駝將其踢翻,從而令內奸意圖徹底暴露于人前呢”
顧君婉在說話的時候,語氣保持著和緩,沒有絲毫咄咄逼人的意味。
她的陳述全都是記錄于報告文檔中的信息,并沒有夸大或是誘供。
然而,這短短數句話落在江心悅的耳中,卻是猶如九天驚雷。
她后知后覺地發現,女君其實早就覺察出自己有些問題了。
對方直到現在才道出疑問,一方面是信任自己,一方面是對方沒有猜出自己的真實異能究竟是什么。
眼下,女君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己再使用那套感應殺氣的謊言注定是行不通了。
江心悅深深緩緩地吸入一口氣,而后低聲道“陛下,對不起,之前您召我進入護衛隊那會,我沒有說真話。”
“我的異能并不是在10米范圍內感應出覺醒者的存在,而是聽見她們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