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寒剛剛找來這里的那個晚上,孫羽還曾跟對方動過手。
他沒覺得這個自遠方而來的aha有多厲害。
再加上他心中對唐語材的偏見,自然而然地就很不待見沈寒。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與真實情況有著挺大的誤差。
就方才,他被沈寒伸掌按住肩頭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種自己曾聽說過卻從未體驗過的肅殺。
站在自己跟前的,像是突然間換了一個人。
孫羽形容不出那具體的變化究竟出在哪里。
但他卻后知后覺地發現,眼前這個aha,并沒有看上去那么溫吞水。
沈寒帶著方玥跨出門檻往外走,從她的神色間,沒表現出有什么明顯的情緒變化。
但實際上,她的內心卻有些小波瀾。
來到白光城的這幾日,她除了完成自己的工作以外,也得知了不少有關于妍琳這方的處境。
某地產公司想在這里做項目開發,軟硬兼施地逼迫妍琳妥協。
所有人都在勸她放棄這所舊宅,只有她一個人在堅守。
而正是因為她的一意孤行,才等來了帶著任務前來的沈寒。
她曾欠過唐語材一條命。
現在,她想把這份情誼還上。
沈寒糾結的點在于,她有心想要幫對方解除眼前的困境,但自己的力量又很有限。
若自己老婆肯出手的話,這一切都將不再是問題。
然而,沈寒在明知道那位琳姨心里還惦記著唐老師的情況下,又有些張不開口去跟顧君婉提出幫忙的建議。
心里正想著事,她已是來到了前天晚上跟人動手的那個區域。
只見,原本沒有車輛停靠的空地廣場上,現在橫七豎八地停了十幾輛車。
除了常見的商務車與面包車外,還有著一臺挖掘機,方才沈寒在院內聽到的轟鳴聲,就是出自于后者。
挖掘機保持著啟動的狀態,透過駕駛室的擋風玻璃,還能看見操作人員坐在里邊抽煙。
五十多張陌生的面孔圍聚在空地處,正與擋在他們前方的杜豪幾人激烈地爭吵。
杜豪仍舊是戴著他那唬人的大金鏈子。
但無論他怎么揮舞著手臂大喊,都無法讓對手產生絲毫的忌憚。
一名下巴間橫著一塊刀疤的男子出言嘲諷道“何必嘛,守著那個破房子,又變不成金山銀山。”
杜豪瞪著眼,伸手推向說話那人的肩頭“管你屁事”
刀疤男子側頭噴出一口唾沫,抬腳就朝杜豪腹部踹了過去“你龜兒就是個憨批,正經保安不當,偏要跑去給別人看大門。”
他的這一腳踹得有些狠,杜豪倒退數步,半晌都沒能直起腰。
“我就算給琳姨看一輩子的門,也不得去當一條忘恩負義的狗”
“你橫啥子橫要不是琳姨當年救了我們,你早都被人一刀砍腦殼了,你自己照鏡子的時候不心虛邁你下巴那個傷,還是琳姨幫你出的醫藥費”
被人當眾提及陳年往事,揭開丑陋的嘴臉,刀疤男子心頭頓時火起。
他面上一陣青一陣白,罵罵咧咧地踏步上前,伸手就朝杜豪的脖子抓去。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卻搶先一步趕到了杜豪的前方。
而后又以迅雷之勢擒住了刀疤男子的手腕。
“你們私闖民宅,還尋釁滋事,真當法律是個擺設不成”